司徒府上別樣的熱鬧,掛上了大紅燈籠映紅了院落,廚房的煙囪上長煙如龍。
傭人們站在各自的崗位,靜候墨麟少爺的吩咐。
司徒墨麟見打點的差不多了,揮著手笑道:“走,走,走,去接姨媽去嘍。”
“你這乖,姨媽有禮物送給你。”隻聞其聲,卻不見其人。
聲音似乎來自四麵八方,墨鱗轉了一圈也沒看見阿姨的身影。
“姨媽,你在哪啊?快出來陪我玩兒啊。”司徒墨麟開心得像一隻跳來跳去的兔子。
“要是你找不到我,禮物可就沒有了?”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甜美。
“啊?不能耍賴皮,姨媽你不出來,我就讓廚子把菜倒掉。”司徒墨鱗一邊,一邊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那我就把禮物扔掉。哈哈哈。”笑聲在院子四周回蕩。
司徒墨麟會心一笑,在地上拾起四塊石子打在四麵的牆上,後麵仍然不見人影。
“咦?居然猜錯了。”司徒墨麟皺起眉頭,指關節抵在下巴上。
“麟兒,你太看姨媽了。”
司徒墨麟恍然大悟,跑到回廊角上消失不見。
江樓月趴在房簷上,偷偷向外瞥了一眼,捂著嘴偷笑。
“找到你了!”司徒墨鱗不知什時候跑到了江樓月旁邊。
她被司徒墨麟嚇了一跳,失足跌了下去,裙子在空中舒展,江樓月一時間手足無措。
忽的,一個家衛騰空而起,將她穩穩接住。
江樓月看了一眼來人,兩頰生出兩抹紅暈,低頭捋了捋耳邊的青絲,柔聲道:“謝謝。”
“哪!我長這大還是第一次看見姨媽臉紅呢!”司徒墨麟張大了嘴巴。
江樓月摟住護衛楊君昊的脖子,“我可還是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呢。”江樓月白了司徒墨麟一眼。
“豆蔻年華的是十三歲的姑娘,姨媽你都快奔三十了。”
“放我下來,我要咬死這個王八蛋。”江樓月轉頭道。
“額……江夫人您先把手鬆開吧。”楊君昊神情尷尬。
哈哈哈,司徒墨麟笑得在地上打滾。
江樓月臉羞的通紅,對著地上的司徒墨麟輕輕踢了兩腳。
楊君昊摸了摸鼻子,暗想這兩個主子真是絕了。
事後江樓月問司徒墨麟是怎發現她的,司徒墨麟一臉神秘,一言不發。
要是我跟你,你每次都跑到楊君昊那你還不打死我。
“姨媽,你再多玩幾吧。”司徒墨麟扯著江樓月的衣袖。
“不行不行,我是出來辦正事不是出來玩的。”江樓月一臉嚴肅,仿佛這幾她一直在忙正事。
司徒墨麟懶得戳穿她,“好吧,正事要緊,姨媽慢走。”
“你就不知道派人送送我嗎?我一個漂亮的弱女子遇到壞人怎辦?”江樓月掐著腰。
“漂亮的女子多得是,五階的‘弱女子’真是不好找。”
“你子少給我裝傻,我是什意思你這個機靈鬼能不明白?”江樓月輕輕掐住司徒墨麟的脖頸。
“知道啦,楊叔,麻煩你把姨媽送回去吧。”司徒墨麟談到正事便是一副非常正經的模樣。
“遵命!”楊君昊上前一步,合手施禮。
江樓月一副得逞的笑容,“咱們走吧”,她轉身的時候還不忘對司徒墨麟做一個k的手勢。
司徒墨麟捂住臉苦笑,怎覺得好像有點對不住楊叔。
“你什時候進的司徒府?”江樓月偏過頭問道。
楊君昊平靜的,“我少年時便進了司徒府。”
“這早!難怪你這年輕就能當上護衛總管。”
“夫人過獎了”,楊君昊捧著手,“司徒家在我們無處可歸的時候收留我們,這份恩情是楊某用這輩子都無法報答的。此生永為司徒人。”
“在我麵前不用這正經啦,把我當做普通女子就好了。”江樓月回頭一笑,耳旁插著一朵野花。
楊君昊苦笑:“姐你可一點兒也不普通。”
“哈哈哈,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啊。”江樓月拍了拍楊君昊的肩膀。
在江樓月的調戲下,楊君昊的話漸漸多了起來。楊君昊這些年來一直用職責壓抑自己,讓自己變成不知疲憊的機器。在與江樓月的相遇後,他仿佛找回了那淳樸自然的自己。他有點喜歡這種感覺了。
楊君昊始終很有分寸,不一句出格的話,也不做任何出格的事,隻做好護衛的工作。
江樓月正想試探試探楊君昊對自己的看法。
忽然,楊君昊將她拉到樹後,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掙紮了幾下,“有情況,別出聲!”,楊君昊神情凝重地看著道路。
遠處的車馬聲漸漸清楚,官差衣衫不整,隊形散亂,隊伍中間護送著好幾車糧草。
等他們走遠了,楊君昊急忙跑到大道上觀察車轍的痕跡。
“現在的官差真是越來越悠閑了。”江樓月抱著胳膊評論道。
“他們不是官差。”楊君昊捏起一撮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江樓月疑惑不解,“嗯?他們不是穿著官服嗎?”
楊君昊凝重地道:“他們的車隊走反了,他們現在去的是糧倉的方向。你看,地上的車轍很深,車上運的不隻是糧草,恐怕還有人和兵器,而且泥土有股血腥味。”
“他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劫官車。”江樓月驚怒不已。
楊君昊攥緊拳頭向北望去,“府的管轄一向嚴明,這發生了這種事,恐怕是關又有戰事了。這向西經山羊坡向北走就能回到血棠花,夫人你自己回去吧,屬下去關看一看。”
“我要和你一起去!”江樓月大聲道。
楊君昊厲聲喝道:“別任性!女人怎能上戰場。”
“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了,女人怎了!我可是血棠花的人。”
注:這個世界以武力為尊,長期以來女子被不公平對待。這一切直到一個名叫楚巒衣的女子成立了大陸上第一個女子機構——血棠花才變得不同。
“咻!”一道冷箭直指江樓月後頸。
楊君昊雙手上黑龍紋身猶如活物,霧氣升騰,相互交纏,凝作長槍。
正是絕品?八尺遊龍。
八尺遊龍槍貼著江樓月的脖子刺出,龍抬頭,挑飛箭矢。
“你聲音太大把他們引回來了。”
槍尖劃過江樓月的脖子,她倒是非常平靜,“還不是你想丟下我。”
“你們兩個還真是沒把我們放在眼。”人越聚越多。
“上吧。”兩人相視而笑。
江樓月身上散發出藍色的光彩,六道光符圍繞她緩緩轉動,恍若仙。
一道光符放大,轉至身前,江樓月一掌拍出,打在光符中心。
“土符?千峰轉”
地上刺出數十道石柱,將盜賊們的隊形分開。
楊君昊提槍遊走,“遊龍式?蛟龍戲浪”。
槍影虛幻,楊君昊步伐輕盈靈動,刺在盜賊身上的要害,命中後迅速撤步,動作流暢,如風似水。
兩人聯手,山賊們完全不是對手。
正是:靈符通放玄光,長槍如龍吐寒芒。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楊君昊與江樓月兩人在附近的鎮買了兩匹快馬,趕往關。
路上遇見幾個逃亡的平民,據他們關已經被黎軍圍住三日了。
“被圍困三日咱們怎在司徒府沒有聽見一點風聲?”兩馬並行,江樓月扭頭問道。
“私自逃亡是死罪,流民不敢聲張。可守關的將士沒有上報的確很不尋常”,楊君昊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在關外十外便瞧見城牆上亂作一團,黎軍已經登上城樓。對方已經動用了攻城錘,破開城門也隻是時間問題。
“你去守住城門,我去城樓上助戰。”完,楊君昊便喚出了八尺遊龍槍。
江樓月嘟了嘟嘴,“哼,這家夥學會吩咐人了。”
六色光符加身,江樓月跳下馬,雙掌拍地,兩道光符幻滅。
“雙符道法?鐵棘縛身”
銀色的藤蔓把城門裹住,加固了鬆動的城門。
江樓月走到城牆邊上,咬破手指,單手在城磚上畫出光符。
最後一筆落下,城牆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城外黎軍將領急喝:“快退開!”
可為時已晚,“血符?千峰障”。
地麵慢慢震動起來,土黃色光芒浮動,城牆上地麵上自東向西依次刺出土錐。
許多正在爬牆的士兵被土錐刺中,被挑在了空中。
一時間塵土飛揚,黃沙漫。
大量攻城梯被土錐掀翻,跌落的士卒就像被衝塌了窩的螞蟻。
黎軍將領在馬車上擲下令旗,“師團聽令!準備火流星,瞄準城牆。”
一個士兵急忙拾起令旗,“將軍萬萬不可啊,城牆上還有咱們的兄弟呢!”
黎軍將領段秋白拔劍一揮,血柱衝,“不服軍令、延誤戰機者……殺無赦!”
“是!”師團展開卷軸,高聲吟唱。
“極星垂夜,妖月如血。流星降,蒼生俱滅。”
巨大的火球在師團頭頂凝聚,散發出強烈的靈力波動。
江樓月加固城牆之後便登上了城牆,在她登上城樓的那一刻,她見到了永生難忘的慘象:城牆上堆滿了屍骸,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還有很多流淌著鮮血的殘肢。
城上的雙方似乎已經殺紅了眼,不講究功法武技,隻有手起刀落,你死我活。
江樓月忽然覺得自己很累很累,累的直不起身來。來關真是個愚蠢的決定,要是沒有多管閑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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