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精怪一邊走，一邊慢條斯理地：“狌狌們知道過去，但不能預測未來。”

    “那不是跟我們大家一樣嗎？”蝶犬。

    “怎會一樣呢？聽下去你就知道了。”精精怪，“狌狌有兩大毛病，一個是好酒，一個是喜歡草鞋。”

    “喜歡草鞋？”蝶犬又問。

    “別打岔！”精精怪停下腳步，瞪了一眼蝶犬：“所以，就有人把酒擺著路上，旁邊還放上幾十雙草鞋，草鞋呢，都串在一起擺著。狌狌就跑過來，一看那些東西，立即就出了那些人的祖先的名字。因為狌狌知道過去嘛！”

    “啊！你是他們能知道那久遠的事。”雨西道。

    “對！”

    “明白了。那跟我們是不一樣。咱們隻能知道過去沒多久的事。除非有人告訴我們，否則我們無法知道更久遠的事。”巴紮爾。

    “不過，我外婆和很多祭司都能知道很多久遠的事。”雨西。

    “但那和狌狌也不同。每個狌狌都有這本領。”精精怪。

    “那很厲害呀！”巴紮爾。

    “但人類並不需要他們的這個本領。人類捉他們，是認為吃了他們的肉，能跑得飛快。人類希望自己跑的跟阿木拉或者我一樣快。”精精怪。

    “是。”巴紮爾低聲，“沒錯。可是我們根本不可能比你們跑得快，除非我們的腿變成你們的腿。”

    “然後呢？狌狌喝酒了嗎？”蝶犬追問道。

    “狌狌呢，一邊叫著那些人的祖先的名字，一邊生氣地罵那些人又來誘惑他們上當。罵完就走了。但事情並沒有就這樣結束。人們知道他們還會回來。果然，他們走後沒多久就又回來了，回來繼續罵，罵完又走了。可罵的時候，眼睛不看人，一直盯著酒和草鞋。那被罵的人呢，就知道他們跑不了，就不管它，自顧自地做事。狌狌罵了半，終於受不了酒香和草鞋的誘惑，跑過去坐到地上穿了草鞋，喝起酒來。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爬起來一走，就集體倒在地上。”

    “他們忘記了，草鞋是串在一起的。”蝶犬補充。

    “這時候，那些人就一起跑上來把他們捉住。殺了他們，吃他們的肉，好獲得健步如飛的本領；吃他們的嘴唇，解饞。”

    “好殘忍啊！”雨西歎道。

    “是呀！”精精怪也歎口氣，“其實，也怪狌狌他們自己。據在他們居住的那個叫招搖山的地方，有一種樹木，這種樹木名叫迷榖，花開放的時候，能發出萬丈光芒，隻要把它戴在身上，就不會迷失方向。”

    “不對吧，精精怪，迷失方向和迷失本性不是一回事吧？”雨西。“方向是地理名詞，本性是跟身體有關的吧？”

    “啊！你這也有道理。”

    “要是我，喝一口就跑。”蝶犬。

    “我覺得，怪就怪狌狌太饞了。明知道不能去喝，還是去。”一直安靜地傾聽的阿古拉。

    “我認為應該怪人類。真正貪婪的是人類。”巴紮爾。

    “就是，人類如果不想走的快，就不會想到捕捉狌狌。”蝶犬。

    “我呀，得怪那個管理招搖山的山神。它為什不好好保護狌狌們呢？”靈龜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