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龍魚內丹植入心口,不適是有,但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劇烈難忍。
是應了妄八老前輩所言,真正痛苦的時期開始了嗎?
即便是當初為了奪回龍牙挨了兩掌,也不如此刻這般疼痛難忍。
那種痛從心口傳至體內四肢百骸,鑽心入骨髓,能讓人痛到逐漸迷失神智,甚至不知自己所處何處,唯一的感覺便是與心口的窒痛對抗。
“丫頭,你將經曆的,便是曾經那小子斷骨重建付出的代價之痛。”
“一個人受也就罷了,現在你又來陪他。”
“情之一字,究竟為何物,竟讓人如此在所不惜——”
妄八曾說過的話,與那尖細的笑聲帶著淡淡的悵然猶回蕩在耳旁。123。忽遠忽近。
如音冷汗淋漓地緊抓著被麵,用以支撐自己的痛苦,到了後來,卻是跌在床起不了身,汗水濕了鬢發,黏在臉頰邊都無力去管。
會不會還沒有等將解藥煉成,自己就先因為熬不過去而死掉了……
就在如音覺得自己神智越發模糊的時候,好像聽到了窗台有什動靜,“砰——”地一聲,自己卻連抬起頭來看一眼的力氣也無半分。
……
子時過半,從蒼梧郡通往皇都的官道上,依然有馬車奔馳而過。
隨行的人極少。 。車駕在午後從皇宮出來,一名屬下喬裝成七王府的車夫,車夫身邊坐著陶衍,而馬車中去時還有如音與禦皇柒,回程,獨剩他一人了。
暗夜寂靜,馬蹄聲車轆聲格外清晰,揚起的煙塵在清寒月色下朦朧似霧。
馬車的速度極快,陶衍神色嚴肅,轉回頭望了身後車廂一眼。
而車廂之中,早前給如音暖手的手爐已冷,角落金猊香爐灰亦冷,避了風的車內卻依然留著一道清淡的青桂香,好像其中還混合著幾絲淡雅的梅花香。
男子骨節分明而修長的手指緩緩摸向腰間,那兒有一枚精致的小香囊。Alice慕靈繡工算不得出色,卻也別致,手指在香囊上輕輕撫過,指尖便帶了幾分更清晰的香氣。
闔著眼,好像這樣,那人就依然在自己身邊一般。
分開是穩妥之策,甚至沒有與她再多說一句。
想起那人生動的神色,想起那一雙靈動的杏眸,清冷的麵容便不覺浮起一絲笑,片刻溫潤能染上墨瞳之中。
寒夜仍長,回到皇都,隻怕天都快要亮了。
“爺,收到線報,四王爺與李將軍率兵士已經抵達皇都城郊,今夜駐紮在三十外。”
車簾被掀開,帶進來寒風,陶衍手握著細竹管,麵色嚴肅稟告。
禦翎皓與李皓天率領大軍從瞿山關返回,若是順利應當在除夕之日便抵達皇都,但現今已經又過了一天一夜,他們卻隻在皇都城郊之外三十處駐紮下來……
寒冬大軍返回,路途中變數確實不可估量,比預計時間晚本也不奇怪,隻是——…。
“改小道。”
禦皇柒淡淡簡短幾字,陶衍明了,點頭應說是,便退出了車廂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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