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景麵色凝重,彎身輕喚龍榻之中的帝王:“父皇,父皇”
孟瀾衣早已起身退到一旁,皇帝目光渙散地望著眼前人,錯認成禦皇柒,嘴喃喃道:“柒、柒”
“父皇,是我。”
禦景握住皇帝的手,等著他吩咐,然而皇帝看清了眼前是禦景而非禦皇柒之後,眸光黯淡,從期盼轉為失望,“一步錯,步步錯”
禦景不知皇帝所言為何意,事到如今,隻能是問:“父皇,您有什想說的,想要交代的?”
皇帝嘴依然喃喃念著旁人聽不清也聽不懂的破碎的話語,禦景側身讓孫藝去請殿外一直候著的重臣。
孫藝才剛轉身離去,禦景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猛然用力握住,回身,看到皇帝嘴巴艱難開合,似有話想說。
“善、善待”
皇帝似乎是拚了全力想要囑咐什,卻終究沒能說完後麵的字,胸口猛然起伏,喉間發梗,大口地吸氣,等孟瀾衣趕上前來時,隻看到皇帝握著禦景的手陡然鬆開,身子失去力氣悴然往後倒,整個身子重新跌入榻中,渙散的雙眼隨之一閉。
正隨著孫藝趕來的朝中重臣們,入來便看到這一幕,禦醫穩著心神上前去探皇帝的鼻息,又在重要的穴位施針刺激,毫無作用,失去了所有力氣跪倒在龍榻前。
“聖上駕崩。”
殿中在場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全都下跪,容色沉重,哀戚不已,重重叩首。
皇城外
皇帝駕崩的消息還未在民間傳開,已經有急報自宮中傳來,策馬帶往皇城之外去。
彼時,禦翎皓與李皓天率領的七萬大軍已經到了城門附近,接過送來的快馬急報的時候,禦翎皓麵上神色自若,一旁的李皓天神色卻並未輕鬆。
聖上駕崩的消息很快傳遍軍中,軍心大亂,禦翎皓拿著信函,騎著駿馬站在最首,望著隨自己歸來的一眾將士,強忍悲痛態度堅決
“太子身居儲君之位,卻做出謀害天子父篡位之事,實為我皇家之辱。太子與本王雖為同根弟兄,然而此事天理難容,為了詔月未來的國泰安寧,身為人臣身為人子,此番本王都定要討回公道,懲戒喪盡天良之人,爾等可有願意追隨者?”
軍中將士起先沉默,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
瞿山關一戰讓眾人稀糊塗,此番來回皆是辛苦,好不容易等到返回故土皇都,卻因為天氣的原因在路上有所耽擱,現下眼看就要入城,卻傳來聖上突然駕崩的消息
禦翎皓一身鎧甲,騎在高大的駿馬之上,比在皇宮之中當閑散皇子時多了幾分氣魄,此刻也不著急,隻是等著眾將士的一個回答。
李皓天想要上前,卻被身邊的一隻手握住了手臂,轉頭,看到女扮男裝做士兵模樣打扮的嶽泠溪對他悄然搖了搖頭。
隻是李皓天覺得,這一切好像早已計劃好了似的。
太子謀害聖上,下毒篡位,他們的大軍剛好抵達城外,若要起事,七萬大軍足以對皇宮造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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