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帶來的溫熱,把她全身的冰冷驅散。十指的相扣,仿若十年前,他親口對她聲很愛很愛她時,緊緊的牽著不肯鬆開。
那時的蘇默歌完全相信顧景辰,而那時的顧景辰給她一種相信她的感覺。
可時光流轉,十年後的今。
太多的事情如塵埃揚起,落入何方,卻隻是未知,心靈的某個角落依舊孤孤零零的痛著、傷著,甚至沒有了往昔的執拗和堅持。
既然他曾經在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留下了最深的刀痕,那她心中的傷口就算是愈合,也會有傷痛的痕跡旖旎在歲月斑駁的記憶之間。
她已經不敢相信他,因為他傷了她太多次,已經讓她心灰意冷、甚至絕望。
所以他對她的信任,出乎於她的意料之外,也是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麵對他。
“默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要告訴你……你是我這一生最相信的女人!”
他的大手緊緊的包裹著她的手,就像兩顆心一樣,她柔軟的心被他堅強的心包裹著,源源不斷傳遞著熱量。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顧景辰,可是我覺得你相信我,相信的還不夠!”
蘇默歌將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深深地望了一眼躺在病*上的老人,和麵正在檢查老人病情的護士,她心已經有了一番定論和打算。
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心忽然收緊了,像是被一張網罩住,然後越拉越緊,直到最後縮成了一團如石頭一樣堅硬的物體,連心跳都變得笨拙和麻木了。
顧景辰,就算從你的口中出一百次、一千次甚至一萬次你相信我的話,我都不會輕易的相信你了。
除非,你真的讓我相信,你是一個值得我相信的男人。
顧景辰望見蘇默歌遠去的背影,心有一瞬間莫名的失落,但他並不灰心,很快振作起來。
畢竟他曾經傷害過她,要想得到她的信任,他必須要做到最好,做到讓她無法抗拒他對她的愛與關懷,那時……相信她就已經接受了他的感情,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他暗自下定了決心,也離開了這間病房。
當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頃刻間已去,門口又多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當當當!
病房的門明明是開著,他卻是舉止優雅,動作輕柔地敲了三聲。
女護士看到敲門的人,麵含微笑迎了過去。
“先生,您來了!”
“嗯,我來看看事情你們辦的如何了……於奶奶?”
他走到了病*邊,朝著躺在病*上的白首老太太喚了一聲,那老太太抬起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柔似水般的微笑麵容。
“先生您來了……”
她要從病*上起身,卻被他伸手輕輕的按住了肩膀:“於奶奶不比起身……你為了你的孫女實在是辛苦了,希望她也能給你爭口氣,將來到了豪門,讓你也過上好日子!”
白發老人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麵上卻是應承的笑了笑:“多謝先生的幫忙……”
她一個老人家,白了有今沒明的老人了,無所謂將來過的生活如何。
她這樣做都是為了她的孫女,希望她能完成心願嫁入豪門,那時候就算是她閉上了眼睛也能心安。
“不必客氣了於奶奶……聽這幾你身子不好,正好在醫院調養一下,夜深了……您老人家就早點歇息!”
他對老太太溫柔的囑咐幾聲,然後對女護士笑道:“今也多虧了你的幫忙,這是給你的報酬……要記住,千萬不要亂!”
女護士看了一眼從他手中遞過來一疊紅色的鈔票,算一算最少有兩萬多元,她就是耍耍嘴皮子,就能掙到這多錢,也算是一個便宜的買賣了。
她帶著殷切地笑容接過了一疊紅鈔票,並且朝著他恭敬的謝禮:“先生,謝謝您了……”
“於奶奶就由你多操心了,你放心……等於奶奶離開醫院時,你還會得到一筆報酬,那時候可比你今得到的多得多了。”
“先生您放心好了,我本就是一名護士嘛,就是應該為病人盡職盡責的……”女護士的眼睛一直盯著她手中的一疊紅鈔票,連對他話的時候都沒有抬眼去看他。
這樣貪婪的眼色,論誰看了都能猜得出,她哪是用心話,不過是敷衍幾句罷了。
而他明知道是這樣,還沒有放在心上,對病*上的老太太告別。
“於奶奶,你好好休養,我有事先走了!”
“您慢走!”老太太點了點頭,用視線相送。
女護士殷勤的送他到了病房門口,看到他走遠了,她就對病*上的老太太不冷不熱道:“你先睡吧,色晚了,有事就按*頭的呼叫鈴,會有人過來幫忙的!”
不等老太太回話,她已經關門離開了。
病*上的老太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闔眼而睡。
她就當是她臨終前,能為孫女做到的最後一件事了。
長廊拐角的一個身影沒入了更深更黑的拐角深處,等到那個從病房走出的男人進入了電梯,他才從拐角走出。
他的一雙眼睛染成了幽幽的暗色,唇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果然是一個城府很深的男人,之前真是他看他了。
清晨的陽光透進了病*內,暖暖癢癢的撓著默歌和星星的臉蛋,讓兩個人在病*上都不禁慵懶的伸個懶腰,然後長大了嘴巴,打個哈欠。
“早,默歌阿姨!”
“早,星星!”
一大一兩個人相視一笑,然後起*準備洗漱。
“早,老婆……早,星星!”
顧景辰雙手拎著兩包早餐走進屋中,向他們打完招呼後,就開始將手中的兩包食物一一擺放到桌子上。
“早,景辰大叔!”
“早,顧景辰……”
星星和蘇默歌前後回應他的招呼,不過蘇默歌似乎反應的並不熱情,倒有些不情不願。
顧景辰並不在意,而是難得溫柔的提醒一句:“快去洗漱一下,刷好牙,洗幹淨了手過來吃早餐了!”
星星跳下了*,拉著蘇默歌的手:“默歌阿姨,我們快點吧,你還要上班呢!”
“哦,好的!”
蘇默歌和星星拿好了洗漱的工具兩個進到了屋內的洗漱間。
蘇默歌為星星遞來的牙刷上擠好了牙膏,星星江牙刷在牙缸的清水中沾了沾,然後遞進了口中,開始刷牙。
蘇默歌也在牙刷上擠好了牙膏,塞進了口中刷牙。
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星星……你覺不覺得,你的景辰大叔有些怪怪的?”
她口中正在刷著牙,有些含糊不清,可是星星卻能聽的清楚,他對蘇默歌點了點頭,因為刷牙也含糊不清道:“默歌阿姨,景辰大叔變得的確奇怪!”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不定是有事求於我!”
蘇默歌暗自下了定論。
“默歌阿姨,你什?是吉祥三寶嗎?”
星星眨著眼睛,聽不懂蘇默歌的那句話。
吉祥三寶?這個詞還蠻有趣的嘛!
蘇默歌伸手揉了揉星星的光頭,然後和星星又對著鏡子刷著牙。
洗刷間的門外,有人正在趴著門,將耳朵都要粘在了門上,想聽出麵一大一兩個人的對話。
可是兩個人刷著牙齒,含糊不清的著,他聽的心急,根本聽不清他們了些什。
他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握起拳頭用力的砸了下洗刷間的門。
蘇默歌和星星站在洗刷間嚇了一跳。
“喂,顧景辰你在外麵做什?”蘇默歌已經漱過口了,正要洗臉,不悅的蹙眉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顧景辰哼著曲,也想鎮定下自己的情緒:“我買了一瓶易拉罐,氣太大了,麵的汽水都迸出來啦……我這就給丟掉!”
蘇默歌眯起眼睛,瞪了門外一眼,當她耳聾嗎?明明是敲門的聲音,還敢是打開易拉罐汽水衝出的聲音。
她皺了皺鼻子,管他在外麵發什神經,她的臉還沒洗完呢。
蘇默歌和星星洗漱過後,兩個人坐到了*頭旁,對著一桌子的早餐橫掃一空。
顧景辰不過是精心準備了一下,雖然也想過今日的早餐會合他們的口味,沒想到他們吃的還真幹淨,連一個渣都不勝給他?
他早餐還沒有吃好不好?
蘇默歌和星星吃的肚子都圓了,看到顧景辰露出一副苦瓜臉,星星真的問道:“景辰大叔,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啊……”他笑的臉色有些僵硬。
“可是你都成苦瓜臉了,看樣子一定很痛苦……”
顧景辰皮笑肉不笑:“那是因為早餐我吃了苦瓜煎蛋!”
蘇默歌才不信這個男人喜歡吃苦瓜煎蛋,他對苦的東西很過敏,就連苦咖啡都不喝,還會吃那苦的苦瓜嗎?
這個顧景辰,越來越奇怪了!
“我要去上班了,顧景辰你好好照顧星星!”
“知道了老婆大人!”
顧景辰還親自將她送到了病房門口,她想和坐在病*前的星星擺手道別,都被他碩大的身子擋住了。
恨得她皺了皺鼻子,一臉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真是奇怪了,今一定會有特大新聞,南極企鵝出現在北極遊泳了!”
“老婆,一切皆有可能!難道你沒發現,海洋動物園,南極企鵝和北極熊成為了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嗎?”
顧景辰露出了招牌式燦燦的白牙,這是在笑話她無知?還是跟她玩冷幽默?
蘇默歌哼了一聲,拎著包包氣匆匆的離開了。
他還不忘朝著她揮手,甜膩膩地喊著:“老婆大人,路上多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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