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危出征遼東之前，拜托鄭和的事，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

    位於錦衣衛指揮司對麵的京衛武學處，現在已經初具規模，並且摸清了藏在京師中的大部分敵國奸細，其中不少就是倭寇。這些鄭危都不關心，鄭危關心的是那些做出那道簡單數學題的京衛武學學員。

    京衛武學沒有操練場，隻有一幢一幢排列緊密的“情報處”，隻有中間用來開會的大殿要寬敞一些。

    鄭和按照鄭危的要求去找了丘福，丘福沒有同意，不得已，鄭和隻得自己派人前去鄭危所的這七個地方尋找鄭危想要的人，在七個地方一共招收到了五百多個學員，而其中能夠看懂鄭危那道數學題的人隻有十三個。

    鄭危將這十三個人召集在大殿上，三女十男，最大的近四十歲，最的才十歲。鄭危不由得感歎鄭和做事真是十分心細，招收“特務”，竟然連十歲的孩童都能招到。不過鄭危很快便發現了，這孩童的母親正是那個近四十歲的女子。

    這十三個人站在殿中，鄭危穿著錦衣衛的服飾卻是以京衛武學都統身份來到殿上。這些人對鄭危都有幾分畏懼之意，鄭危來回的踱步打量了這些人半，才從懷拿出已經失去大多功能的微體，這些人看著鄭危手的微體，眼睛不由得一亮，幾乎異口同聲的道：“微體”，本來這些人就互相懷疑對方的身份，也沒有確定對方都是什來曆。這異口同聲的一，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十三個人立即放下了防備，輕鬆的笑了起來。而鄭危也由此確定了這些人的第一個身份，接下來要探知的就是這些人在190年的身份，他們能不能加入鄭危準備建立的人類對抗僉文明陣營，還需要進一步的檢驗，如果沒有遼東之戰遇到的那個變態，鄭危或許在確定了這些人的第一重身份後便會將僉文明的事告知他們。

    但鄭危從那個變態身上學到了人心險惡這個詞是不分時代空間的，卻又是受著時代空間影響的。鄭危還沒有將那個韃靼主將的事情告訴吳心竹，一是沒有必要，二是鄭危實在覺得那一幕太殘酷，不願再想起。

    鄭危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張紙，上麵有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你來到明朝之前的職業是什？，第二個問題是：你想念190年嗎？，第三個問題是：你在明朝最害怕什？

    這三個問題，隻有第一個回答得最準確，也是回答人數最多的。第二第三個問題，要就是回答得不清不楚，要就是幹脆不回答。鄭危也理解他們的心理，畢竟，可能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們這樣的問題，一時被問起，他們匆忙之間也難以想明白自己的內心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鄭危問著三個問題，第一個是為了摸清這些人在職業之下可能攜帶的屬性是什，就像於成一樣，他告訴鄭危自己曾是國家特種部隊的一個軍官，這和鄭危的猜想不謀而合，於成身上有的沉毅與作戰時的大局觀，讓鄭危深深折服。第二個問題，鄭危是想知道這些人在明朝待了快四年了，有沒有習慣這的生活，如果他們不想，那很大程度上代表著，他們在這明朝體會到了190年體會不到的東西，那很有可能他們的心靈已經出現了某種程度的迷失，這樣的人是需要提防的。

    第三個問題，鄭危是想通過它知道這些人在明朝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一般來，人類，除了死亡，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最困難的事情，就是那些阻攔著自己的絕境，那些封印著自己的磨難，那些恐嚇著自己的危險。在收到的答案中，隻有兩個人寫了答案，就是那對母女，母親寫的是，時間。女兒寫的是，黑。也不知道這四年，這對母女艱難著度過著怎樣的生活，定然是不易的生活吧。

    這三個問題其實是吳心竹想出來的，她身為心理學家，以自己在明朝這些年的感受，設計了這三個問題。雖然切中要害，但也讓許多人答不上來。包括鄭危，其實鄭危剛看到這三個問題的時候，鄭危也不知道自己改如何回答。他不出來對190年是想念還是懷念，這是兩種不同的情感。也不出來，在這明朝，自己最害怕的是什，是封建社會的視人命如草芥嗎？還是處處提防人心險惡的官場朝堂？亦或是隱藏得極深的地外文明生物的敵視？更有或許，是每一次的晝夜交通，鄭危都不知道，明和意外誰先到來。

    三個問題，既審問這來自來自190年的十三人，也審問來自190年的鄭危與吳心竹，還有大科學家吳忠。於成沒有看到過這三個問題，鄭危猜想，在某個生死一線的夜晚，他身處某個戰場，早已經想過這些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