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雲嫻放下按著太陽穴的手，望向寧兒，“白唔是不是有個兒子？”

    “是！再有幾個月就一歲了。”

    “好，你差人去將他接進宮中。有他在，哀家也能安心些。”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寧兒扶著雲嫻躺下，“娘娘還是先休息一會再做思量。”

    雲嫻頷首，緩緩闔上了眼眸。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這一次，九君手中的兵權，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一定要。

    等她迷迷糊糊再醒來，白唔已在偏殿等候多時。

    “傳她進來吧。”

    “見過太後娘娘！”白唔與雲嫻見禮後，便在榻旁坐下，抬手扣上了雲嫻的脈息。

    隨著指下脈息的跳動，她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怎樣？”寧兒有些不安。

    白唔起身，又衝雲嫻福了一福才道，“白唔醫術淺薄，還請太後娘娘另請高明。”

    “墨夫人！當日輕衣公主昏迷不醒，元空大師都束手無策，是您救了她。您怎能自己醫術淺薄呢？奴婢求求您，您救再給太後娘娘瞧瞧吧。”寧兒衝白唔跪下，懇求道。

    白唔輕歎了口氣，“此一時，彼一時，當日公主的情況與太後娘娘的情況不同。更何況當日對娘娘的頭疾，我就束手無策，更何況如今？”

    “墨……”

    “好了，寧兒，你先下去吧。”雲嫻打斷了寧兒的話，“哀家有幾句話想單獨與墨夫人。”

    “是！”寧兒起身退下。

    雲嫻招手示意白唔坐下話，“既然你沒有辦法，哀家也不為難你，以前哀家的頭疾都是你師父看診的。如今就還找他。你師父呢？他如今在何處？”

    “我不知道。”

    “不知道？”雲嫻哂笑一聲，“你竟然不知道？當日，他答應哀家要去前線，不過是見了你一麵，就不告而別。哀家一直想問問你，那日你究竟與他了什？”

    “我什也沒有與他，不過是我師父自己醒悟罷了。”白唔冷笑一聲，“起此事，我也一直想要問問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既然對我師父一直念念不忘，那二十年前為什要放手？既然你都放手了，那就徹底放手，為何時隔二十多年，又要死抓著他不放？您要知道，自我師父剃度那日起，便已是斬斷所有塵緣。”

    “你胡！”對白唔的話，雲嫻自是不信，“當年，他之所以落發為僧，那是為了哀家，是為了方便打探先帝的動向。他是哀家的。”

    “是你的？”白唔嗤笑一聲，“當日，輕衣與我師父，梅寄元與元空大師他隻能做一個。後來，我師父選擇了元空大師，而不是梅寄元，所以，太後娘娘，你要明白，那個可以為你生、為你死、為你奉獻一切的梅寄元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