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從她頸邊拂過，惹來一股酥酥麻麻，妤淑微微怔愣，連他什時候吻下來的都不記得。

    “很甜。”

    楊明堯湊近她頸邊笑了笑，指尖劃過她的麵龐，惹得妤淑渾身起雞皮疙瘩。

    “甜、甜什？”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總感覺今夜的他很有些不同，可若是讓她說出哪不同，她又覺得說不出。

    他低低地笑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得妤淑頭皮發麻，弱著聲音道，“放、放我下去，這兒冷。”

    還是寒冬臘月呢，她可不想大年初一就生病。

    楊明堯卻把她摟得更緊，在她耳畔吐氣，道，“別動，就這樣抱一會兒。”

    他也是仔細考慮過很久，若非是真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他是做不出這樣的舉動、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

    他說別動，妤淑就真的不敢動了，她不會輕功，真的怕惹惱了他，然後被他丟在這上邊過夜。

    兩人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院子外邊的過路人也越來越少，妤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抬頭就見他皺眉，“怎這般怕冷，還不知道多穿件衣裳。”

    這話說的，好像她和他很熟了似的，要他來管。

    可妤淑還是屈服在寒冷的天氣下，乖乖地接過他的鬥篷裹緊，一裹上就暖和了許多。

    “好暖。”她忍不住讚了句，他這件鬥篷不愧是富貴人才能穿得上的，比她的那幾件暖和多了。

    她又側頭看他，見他自己穿得單薄，便道，“你不冷嗎？我還是還你好了。”

    左右隻要他放她下去，她就可以回屋拿鬥篷的。

    楊明堯摟著她不撒手，把下巴抵在她的脖頸處，嗓音低沉，“那支玉簪喜歡嗎？”

    玉簪？

    妤淑歪著腦袋想了想，是那支嵌玉石金首銀簪，瞧著蠻漂亮，質地摸著也舒服，便點了點頭，“喜歡。”

    確實是喜歡的，拋開對他的成見，她也還是喜歡。

    楊明堯點點頭，笑了笑，然後就又陷入了沉默。

    妤淑發現，他這個人有時候也是很悶的，可他不說話，她也不好說話，尤其是此刻這樣尷尬又曖昧的時候。

    男女授受不親，可他不僅親了她還抱了她……

    想著想著，妤淑忽然就有些生氣，猛地推開他，險些栽到地上。

    好在楊明堯手疾眼快地接住她，待他瞥見她眼的不滿時，還是鬆開了手。

    冷風拂過兩人的麵龐，涼意襲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有多孟浪，轉過頭去說道，“方才是我不對。”

    妤淑原以為他會說些什，親都親了，抱也抱了，居然還和她說對不起，她心氣得癢癢，可又拿他沒辦法。

    “我，我回屋了。”

    外邊風這大，又是沒有溫度的夜晚，她要是再待下去，明兒就真的該病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他站著不動，也沒喊她停，妤淑心就更加失落了。

    他是真的一點兒也沒喜歡她，抱她親她怕是把她當成了小姑娘來哄。

    她帶著淡淡的失落，走到門邊的時候忽然回頭，發現他人已經走了。

    雪地還放著一封信。

    妤淑攏了攏身上的鬥篷，才記起自己忘了把鬥篷還他，走過去把信撿起，拍了拍信封上的雪，搓了搓手，快步走回了屋子。

    袖煙還沒睡，見她回來趕緊迎了上來，卻見她披著一件沒見過的鬥篷，張嘴就要問，被妤淑捂住了。

    “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有人來過不成？”她死命地捂著袖煙的嘴巴，見她睜大眼睛搖頭，便放開了她，道，“這是秦王世子留下的。”

    袖煙跟著妤淑進了內屋，油燈還沒熄滅，她又往頭添了點煤油，替她把鬥篷脫下，放在屏風上。

    “姑娘，秦王世子這大過年的怎不在王府？”她方才就瞥見對麵儀園燈火通明的，這會兒又聽姑娘說秦王世子來過。

    那八成就是秦王世子是在儀園過的新年。

    妤淑哪知道那多，見她抱著鬥篷放到屏風上，便道，“把那件鬥篷給我，記得明兒你一個人進來伺候，不許其他人進來。”

    她和楊明堯私下來往甚密這事，也就袖煙知道，就是黛眉都不怎清楚，每次來遇上的都是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