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文淵還在陪著阮氏閑聊,妤淑進去就把裝有二十一萬兩銀票的匣子遞給阮氏,道,“娘能替我保管這些嗎?”
她遞過去,眼巴巴地瞅著,阮氏不缺這些,笑道,“還是你自己好好收著,以後出嫁的時候壓箱底。”
壓箱底?
妤淑晃著她的胳膊,算起來她已經嫁過一次,談起這個也沒那羞澀,嗔道,“娘,壓箱底可不要這多。”
她就是想把銀子交給娘親管著,時不時地就慫恿娘親用,那樣也好過前世她帶著許多銀子出嫁,最後卻全落進賊人兜。
前世她嫁給楊庭,爹爹和娘親怕她在婆家受欺負,還特意多給了她二十萬兩銀子作為壓箱底,可最後那些銀子都被楊庭哄著上繳。
那時候她也是真傻,被人利用了還覺得沾沾自喜。
如今她覺得自己掙來的銀子給娘親花,把娘親打扮成風華絕代的俏佳人,還能壓一壓府不正的風氣。
妤淑執意要給,阮氏想著也是女兒的心意,也就替她收著,等她出嫁再還給她。
“那我先替你收著。”阮氏朝她笑笑,見女兒越發乖巧懂事,她心也很是欣慰。
反觀初文淵,從妤淑進來就沒與他說話,如今又把二十幾萬兩的銀票給了阮氏,他便有幾分羞愧。
妤淑自然是注意到的,轉過身來笑了笑,“爹爹這一次不信我就算了,女兒的夢向來都很準,更何況這次還是曾外祖母給我托的。”
她越說,初文淵就越是感到羞愧,低下了頭,妤淑和他說過會下雪的事,可他卻不相信,隻當她是在胡說。
妤淑微微一笑,阮氏也過來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哪兒隔夜的父女仇?淑兒把銀子交給咱們,也是為了以後咱們二房的仕途能更順利,那樣也能更好地護著她。”
說著說著,阮氏眼竟也有幾分濕潤,淚花打著轉。
也是淑兒太能挑人得罪,她們就是再努力,又怎可能越得過秦王世子呢?
三人正傷感著,外邊袖煙挑了簾子進來,妤淑見了就問,“怎這樣快就回來?”
難道是衣裳沒送出去?
袖煙麵容有些不自在,道,“奴婢原是要把衣裳送到秦王府,才出門拐角就遇到了從儀園出來的秦王世子,就把衣裳遞了上去。”
儀園?
妤淑沒有多問,隻是問道,“那他收到衣裳可有說什?”
那件衣裳著實是有些誇張了的,不過她也沒辦法的,誰讓他自己說必須看不出一絲痕跡?
那她也隻有通過在繡布上繡幾朵花來掩飾。
袖煙低著腦袋,猶豫著要怎說,妤淑見了還沒來得及問,就聽阮氏道,“那儀園的主人究竟是什來頭?”
還能與秦王世子扯上關係,顯然就不是一般的關係。
妤淑心一驚,接著又如同鬆了口氣似的,她還以為娘親是發現了楊明堯是儀園主人的身份呢。
嚇死她了。
她深呼吸了口氣,還沒說袖煙就替她說了,“據說那儀園的主人與秦王世子是好友。”
說完又對妤淑道,“秦王世子說,姑娘繡的那朵芍藥還挺不錯的……”
她還要繼續說,妤淑就瞪了她一眼,阮氏覺得不對勁,追問道,“到底是怎回事?芍藥又是什意思?”
“就是姑娘在那件衣裳的腰間處繡了……”袖煙不明所以,趕緊回答。
妤淑嘿嘿笑著搖頭,拉著袖煙就走,還不忘說,“娘親、爹爹,女兒還有些事,就先回了。”
然後就不等阮氏再問,袖煙就被她連拖帶拉地帶了出來……
從沁蘭居出來後,妤淑就問她,“袖煙,秦王世子除了誇讚那朵芍藥,還說了些其他的沒?”
她故意氣他的,總不可能他一點反應也沒吧?
“說了,”袖煙點點頭,特別老實地轉述,“秦王世子說,姑娘把衣裳繡成那般,怕是這輩子都不想出嫁。”
她就說姑娘那樣做是行不通的,偏偏姑娘還執意那樣,這下子是真的把秦王世子給得罪徹底了。
妤淑,“……”
“還有呢?沒別的了嗎?”她又問道,那廝變著法兒地攪黃親事,她才不信他能這容易就罷休。
袖煙點點頭,清秀的麵容上帶著點愁容,支吾道,“還、還有,秦王世子說以後要多派人在咱們侯府周邊守著,隻要有人來向姑娘提親,就讓人上門把親事攪黃。”
袖煙說得也很是無奈的,在此之前她還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像秦王世子那樣的人,搗破壞還這樣理直氣壯,這普天下也就隻有秦王世子一個人了。
當時秦王世子那樣說的時候,袖煙是真的很想問一句,問秦王世子是不是對自家姑娘有意思,不然怎會這樣揪著姑娘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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