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如今四房因為那日的事,老太爺已經下令,讓他們在這半個月內就找到一處宅子搬走。
對這個消息,妤淑不做任何表態,四房的人一天不搬走,這事對四太太來說就還是有希望,四老爺又是老太爺最小的嫡親兒子,到時候四老爺哭哭,說不定又回來了。
妤淑攥緊了拳頭,四房不願意搬,那就別怪她替他們搬!
這一日,妤淑飯後閑來無事,帶著袖煙三人在園子溜達,丫鬟過來稟報,說是謝三太太來了,順反她也無事可做,就順道溜達了過去。
她這溜達得也巧,剛過去就碰到臉色臭的謝三太太,她臉上的笑比哭難看,倒像是誰欠了她銀子沒還似的。
妤淑見到她,到底是長輩,客客氣氣地見了禮,謝三太太見到是妤淑,那臉上的笑頓時就沒了,無比難看,一句話也沒說就進了屋。
跟在謝三太太身後的丫鬟,手端著托盤,托盤放著的是兩個錦盒,一大一小。
小的那個是血人參,是拿來給謝涵冰補身子的。
大的那個是給阮氏的,雖說她是“無心”,卻也險些犯下大錯,怎說也應該賠罪才是。
謝三太太帶著丫鬟來鬆壽堂,老夫人壓根兒就不想見到她,管她到底是無心還是故意,在這宅子,若是別人說什就是什的話,那她早就成了一捧黃土。
不過是因為念及親家顏麵,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往後了不起不多來往。
老夫人看到那株血人參的時候,瞟了兩眼,然後才道,“雖說比不上秦王府送來的那株血人參,不過也算是不錯,這株血人參應該也要不少銀子吧?”
聽到老夫人說比不上秦王府的那株時,謝三太太喉嚨的一口血差點兒就吐了出來,她忍著肉疼,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哪,也不過一萬兩銀子!”
“還行,就是有些貴了。”老夫人輕描淡寫地來了句,把謝三太太氣得不輕。
那千味堂的掌櫃說血人參就是這個價,她不買有的是人買,少一兩銀子都不賣,可那日謝老太爺已經當著皇上的麵說了會買。
謝家不是沒有那個錢,自然就隻有買下。
老夫人見她臉色鐵青,卻不說話,便道,“謝三太太真是心疼大少奶奶。”
謝三太太還能如何?硬是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吩咐身後的丫鬟把另外一個盒子拿了上來。
她道,“這是給府上二太太的,也是珍貴藥材。”
初府不缺這些,老夫人自然就要推脫說不用,可她還沒說,妤淑就搶了先,笑眯眯地道,“那我就替我娘多謝謝三太太了。”
說著,就從那丫鬟的手接過那個盒子,轉身遞到黛眉手。
黛眉眼睛都瞪大了,府又不缺藥材,光是舅老爺和秦王府送的,就夠太太再生一雙的了,也不差謝三太太的這一點。
更何況萬一謝三太太在藥材下毒,那可怎辦?
謝三太太見藥材被妤淑接過,頓時臉色就青了又青。
妤淑笑眯眯的,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很,晃得人眼疼。
謝三太太想和她娘來假把式,那也得她同意才行。
她們二房是不缺這些藥材,可她要是不收下,這些藥材最後就隻會落到謝涵冰手,而且她娘也防備謝三太太,根本就不可能吃謝三太太送的。
隻是她娘不吃不代表就不可以收下,她可以先收下,然後回頭再讓蘇大夫查一下藥材有沒有毒,要是沒有毒,那她就是用來送人,也是很不錯的。
畢竟白要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謝三太太一口銀牙都要被咬碎,她收得這樣理所當然,就不怕報應嗎?
可她忍了又忍,想起那日千味堂買人參,初二太太添的四千兩銀子,便道,“那日千味堂二太太添了四千兩銀子買人參,今兒這……”
妤淑聽懂了,感情是來要銀子的。 隻是那日送她她不要,今兒又自己上門來討,當真是不要臉至極,妤淑都有些無語,她笑了笑,說道,“謝三太太放心,那日我娘添了千味堂四千兩銀子,後來千味堂的人就還了回來,我娘也沒掏銀子
,謝三太太就不用這般客氣了。”
呸!誰要和你客氣了?
謝三太太被氣了個半死,卻還得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道,“原就該這樣的。”
妤淑笑得分外好看,也不說話。
謝三太太覺得自己要是再待在這,怕是要被氣瘋,便說要去看看謝涵冰,老夫人也不願意見到她,便讓她出去了。
她這一走,妤淑也就告退走了。
回到沁蘭居,阮氏見到她手的那個錦盒,不由秀眉微皺,問道,“怎收她的禮?”
妤淑這前腳才一走,後腳就已經有人把鬆壽堂的事情告訴了阮氏。
妤淑笑著,跟個鬼靈精似的,“這頭可都是好東西呢,前幾日那事兒,怕是謝三太太也知道自己寒了四嬸嬸的心,所以今兒才多帶了份藥材來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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