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哥……你……你什……”
燕靈前所未有的花容失色,兩行清淚簌簌而下,聲線更是顫抖不已。
“靈……”
眼見燕靈顫聲間,雙頰淚痕清晰,頓時雁斷的心口,仿若撕裂般的劇烈痛苦,難以承受。
激動、希冀、追憶,夾雜著一縷難言的惆悵、委屈與悲傷,在燕靈湛藍眸間的清淚滾滾中,悄然滑落,盡數點在了雁斷的眼底心間。
“聽著,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讓靈難過,絕不可以!”
雁斷的腦海中,此刻仿若回蕩起了那個狀若瘋狂般的歇斯底怒吼聲。
不可以讓她難過,絕不可以!
“不可以……”
雁斷似自語般低喃了一聲,他猶如失神,本能將哭成淚人的少女緊緊地擁入了懷中:“別哭了……好……別哭了……”
“君哥哥,嗚嗚,你在哪,靈好想你,嗚嗚……”
被擁入懷中的燕靈,泣聲連連,含糊不清的嗚咽話語,透出濃濃的孤獨與思念。
“敏……”
雁斷聽出了那股話語中悲戚的孤獨與思念,他仿若感同身受般竟亦是淚流而下,他張了張口,聲音有些沙啞道:“我就在這啊……”
“靈……放我出去……
靈!”
就在這時,雁斷突地身子劇烈一顫,整個人竟是徹底地僵直在原地。
那道與他一模一樣的聲音,嘶聲怒吼連連,響徹在他的心間腦海。
“放開我,啊!”
雁斷隻覺眼前發黑,眨眼間,視野之內的場景竟是陡然一變。
隻見在一片白芒之內,半空中的一個黑衫少年被粗壯鐵鏈緊緊束縛,他正在怒吼連連間不斷掙紮著,妄圖崩碎掙脫鐵鏈。
“你……你是誰?”
雁斷微微抬頭凝視著那少年雖是猙獰,卻與自己幾近一模一樣的麵容,不由得驚疑叫出了聲,心底不知為何,竟是有些慌亂地退後了幾步。
“哢!”
就在雁斷慌亂退後之際,原本緊緊束縛著黑衫少年的鐵鏈,此刻竟是陡然裂開了一道道的細微縫隙。
“心神如若恍惚,便可動搖鐵鏈?”
黑衫少年見狀,瞳孔頓時一縮,他向著退後幾步的雁斷,陡然冷笑出聲道:“難道你就不奇怪,為何與你初次見麵的燕靈,便顯出啦不同尋常的親密?”
“什?”
雁斷被黑衫少年突兀的話語,打了個措手不及。。
“難道你就不奇怪,為何猜測出與身世之謎有關後,卻還是將雙親留下的至寶長劍斷然遺棄,更是將了解自己身世的證據,留於燕靈之手?”
黑衫少年並不理會雁斷的茫然,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喝問道。
“那種行為,當真隻是單純的逃避?”
“難道你當真以為,之前自己是與燕靈……初次見麵!”
“難道你忘記了,燕靈流淚時,自己心底莫名的顫動?”
“我……我……”
黑衫少年的話語,一句句仿如利劍般,鋒芒畢露,狠狠地刺入了雁斷不知所措的內心。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雁斷聞言,手足無措地不斷後退起來,爾後似乎是不堪忍受般顫抖著屈膝跪倒,雙手不住抓著散亂的頭發,臉色瞬間煞白,無法言語。
黑衣少年所言他全部清楚,但正如少年之言,他為什沒有多加思索?
“哢!哢!哢!”
束縛著黑衫少年的鐵鏈,在此刻開始不斷崩裂了起來,其上的符文更是劇烈顫動,鐵鏈在轉瞬間便裂痕累累,幾近崩殂。
“給我破!”
黑衫少年頓時怒吼了一聲,他的雙拳驀然緊攥間,臉龐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周身勉強發力,狠命地掙紮了起來。
“砰!”
雁斷茫然若失間,已然心神失守,他在神色恍惚之際,黑衫少年驀然掙脫,崩碎了鐵鏈。
碎裂的鐵屑,漫飛舞起來,卻在一瞬間陡然化為了烏有。
而原本印在鐵鏈之上的符文,卻是在鐵鏈崩碎之後,於半空盤旋扭曲頃刻,緊接著仿佛擁有靈智般,竟是驟然俯衝向了跪倒在地的雁斷。
“嗒。”
黑衫少年衣袂飄然間,緩緩落地之時,扭曲的符文極速俯衝而來。
密密麻麻的符文徹底地包裹了尚未回神的雁斷,隨即悉數印入他淡薄衣衫之下的瘦削軀體之內。
而雁斷對此仿若毫無察覺,他依舊愣在原地,眼帶迷茫,不知所措,任由符文的吞噬淹沒。
黑衫少年的話語,使得他察覺了極大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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