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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的表情淡淡的，隻是站起身，拉著晴空往外走，了句：“沒什好看的了。這整座島，就是個精神病搞出來的——人間地獄！”

    晴空聽著他的話，看著他淡漠的臉，卻知道他在生氣，或者是在同情，生氣那些踐踏生命的人，同情那些慘死在這的人。

    戰爭什都留不下，除了傷痛和死亡，以及數不清的累累白骨。

    晴空非常了解萬，尤其是一起經曆了白銀要塞事件之後的如今，她太了解他，知道他有著一顆充滿柔軟慈悲的善心。

    這座島，就是個冰冷的人間地獄，一座大型的墳墓。它是曾經那段曆史罪惡的見證，也是施罪者留下的，最難以抵賴的證據。

    時間非常神奇，它會衝毀很多事，泯滅掉曾經行為所留下的一切痕跡。但是，它往往也會留下許多東西，這些東西，統統都是當年事件的見證者，是後世人無法抵賴的證據。

    錯了就是錯了，認錯並沒有那難，難的隻是跨越人心那些黑暗的障礙。

    兩個人走出這座工廠，萬抬頭看了看，這工廠上方有許多大箱子，大箱子上麵連接著鐵管，延伸到了屋。

    萬的眸子沉了一下，道：“那應該就是裝著毒氣的容器。”

    晴空想到麵可能還殘留著致命的毒氣，就一會兒也不想在這呆，一把撈過萬的胳膊放在自己腰間，喚出青藍色的羽翼就準備飛越這樹叢和巨坑，回到對麵去。

    兩個人沉默的看著下麵茂盛的樹叢，都沒有話。

    片刻後，晴空突然緊了一下抱著萬的手臂，道：“別生氣。”

    萬先是一怔，他低頭看了看晴空的側臉，她臉頰微紅，並沒有看著自己，隻是抱著自己的手臂力度更加大了些。

    他不自覺的勾起嘴角，淡淡的笑著，道：“好。”

    隻是簡單的一個字，聽在晴空耳中卻是比世界上最甜的蜜糖還要受用，她彎起眉眼，低頭看到正下方的鍾聲和愛麗，緩緩收起背後青藍色的一雙羽翼。

    他們還是落在那巨坑邊上，萬回頭看著那坑的一片屍海，想到剛剛看到的用來屠殺的毒氣室，心隻覺得沉沉的。

    晴空看著他的神色，明白他心中肯定已經起了惻隱之心，但也隻能無奈的歎息道：“太多了，我們也無能為力，沒辦法讓他們入土為安。”

    萬心當然也明白，他沉吟片刻，緩緩道：“這座島上當年的所有人，全都死不瞑目，這簡直就是個然怨氣極重的積屍地，在這，根本不用人為的動任何手腳，就可以輕易的發生屍變。”

    他這些話語氣極為寡淡，但隱隱的卻好像意有所指，晴空靜靜想了一下，立刻想到了什。

    “那……白銀要塞那些……用來攻擊我們的幹屍……”她語氣有難以掩飾的震驚。

    萬看著他，笑容有些涼，：“記得我們中途遇到過的那條商船？當時我和鍾聲都聞到了，那船上有一股酸臭的味道，就像是腐屍身上那種特有的味道。”

    晴空被他的渾身一陣發寒，她低下頭定定看著那片屍海，：“那艘商船……是去蓬萊的……難道真的是……？”

    萬沒有回答，他們的推斷到底是不是正確答案現在還不得而知，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八九不離十的。

    “白銀要塞那些幹屍，明顯是人工製造的，要製造出那種幹屍並不難，難的是數量那龐大的屍體去哪找。現在咱們眼前，不就正好有這個地方？”

    晴空心知萬的分析不會差到哪去，但她還是不敢置信：“可是……這不是和國和日耳曼軍當年留下來的集中營？為什咱們啟明星學院會知道……還、還來這……弄這些東西。”

    萬搖搖頭，道：“太具體的細節咱們現在也無法得知，而且……那是學院高層的事……讓我現在非常在意的，其實是鍾聲跟這的關係，我總覺得他的心理陰影也和這有關係。”

    晴空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再往下思考了，越想下去隻能讓她更加覺得揪心。

    “那……豈不是學院也……”她沒有把話出去，她從很的時候就進入了啟明星學院學習，對那有著像是對第二個故鄉一樣的感情，很多殘忍的事，她不想往學院身上聯想。

    即使是當初針對真琴所指定的那個實驗，晴空雖然憤怒，但她基本上把怒火全都撒在了負責那項實驗的侯研和嬴惑身上，卻選擇性的忽略了——侯研和嬴惑殺人，卻用的是學院給的刀。

    萬對啟明星學院卻沒有她這樣的感情，隻是冷著聲音，了句：“學院也做著和戰爭時期和國和日耳曼軍隊做過的類似的事。”

    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