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覺得哈爾的故事非常的新穎，至少自己還沒有聽過類似的故事。

    一個不太正規的治療哮喘的手術，術後便成了不死之身？菲利斯覺得人類得到永生的方法真是五花八門。

    “從那手術之後我就死不了了。”哈爾苦笑了一聲，“我的家人都死了之後我試過各種方法，割腕，跳樓，溺水……一點作用都不起。”

    “就連每次被刀捅死之後，過了大概十分鍾，傷口便會完全愈合。”哈爾神情痛苦，似乎死不掉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

    菲利斯也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因為自己能夠永生而這痛苦的。

    “怎知道你自己死不了的？”菲利斯問。

    “就在我哮喘好了之後的不久，我的家人便一個個的死於意外，偶然從高處跌落，從樓梯上跌下，被從空中掉落的花盆砸到……總之……很多意外……”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最後隻剩下了我和我的女兒，我非常絕望，家人一個個的離開我，我感覺不到活著的意義，於是我把莫莉送到我的哥哥家撫養，自己決定自殺，我把刀插到了自己的心髒麵，我感覺到劇烈的疼痛，痛到失去了意識，眼前一片黑暗，但是我卻醒了過來，醒來發現我在自己的家。”

    菲利斯點點頭，“然後事情就從那開始了。”

    哈爾點點頭。

    “那女兒是……”

    “後來我發現自己死不了，就想著把女兒接回來，但是第二一早我就在報紙的消息上看到，我哥哥一家也都死了……”哈爾紅腫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但在後來警察公布的死亡人麵卻沒有莫莉的名字，我當時非常開心，我覺得莫莉可能躲了過去，我要找到她，但是這一晃便是兩年過去了。”哈爾深吸了口氣，“之後沒過多久我就在一份報紙麵得到了讓我去酒吧的音樂器下麵拿消息。”

    “手術後有什後遺症嗎？”菲利斯問，他不相信有人會能得到永生並不為此付出任何代價，那這樣讓這多想要追求永生的其他比人類高級的生靈情何以堪？

    “有。”哈爾靠著牆蹲下，“挖心之痛。”

    “怎講？”

    “每晚到了淩晨一點，心髒就像是被生生從胸腔拉出來一般，心髒上的肉就像是一塊一塊被剜出來，我能感覺到有血……流在我的身體麵，直到快亮的時候，這種感覺才會消失。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剛開始每次都會痛的昏過去，現在已經能忍受了。”

    這種代價未免有些低，菲利斯想，以每晚上幾個時的痛苦換來不死之身，這想想也是很劃算的。

    當然菲利斯的這種想法並不能告訴哈爾。

    萊森從廚房出來，端上來一顆草莓。

    “來嚐嚐，我最新的實驗。”

    菲利斯看了一眼盤子上孤零零的一顆草莓。

    “……”

    似乎感受到了菲利斯嫌棄的眼神，萊森把草莓拿到菲利斯嘴邊，“不要看這顆草莓，這可是我用草莓做的草莓！”

    “……”

    簡直不知所雲。菲利斯皺了皺眉頭。

    “……”

    哈爾看著盤子的草莓也感覺到困惑。

    萊森哼了一聲把草莓塞到了菲利斯的嘴巴，扭頭，感覺自己的勞動成果遭到了侮辱。

    草莓上麵似乎裹著一層冰，菲利斯感覺到了嘴巴的寒意，咬下去後冰涼的粉末充斥在嘴巴，血液的味道在口腔中流動，刺激著費私立的味蕾。

    菲利斯挑了挑眉，味道竟然還不錯，草莓做的草莓？

    菲利斯看了萊森一眼，萊森邀功似的嘿嘿一笑。

    “你還記得那個醫生給你做手術的地方在哪嗎？”

    實驗，手術，這些詞菲利斯都非常不願意聽到。

    萊森撫了撫菲利斯的肩膀，菲利斯反握住萊森的手。

    哈爾搖了搖頭，“十幾年已經過去了，我也記不清了，隻記得那的門口原來有兩顆的櫟樹樹苗。”

    “櫟樹……”菲利斯搖了搖頭，英格蘭幾乎每個地方都有櫟樹，這條信息沒有任何的貢獻點。

    “還記得別的什嗎？”菲利斯認真看著哈爾，紅色的眼睛中閃著不明的光。

    哈爾皺著眉頭，拚命回想著。

    有什細節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嗎？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