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死循環夢魘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年承午 本章:第199章 死循環夢魘

    我被她惡毒的眼神給瞪得後背發冷,加上這陰謀論的話,簡直讓我想跟她大吵一架。

    正好剛剛白牧野下樓去買煙了,我也就放肆了一些,走到譚倩對麵,冷聲問:“你到底哪對我不滿意?”

    “你自己心清楚!”她怒視我。

    “你要搞清楚,你所有的遭遇都不是我害的,你對我那大的敵意隻會讓你兒子為難,你知道他夾在我和你之間有多難做嗎?他孝順你,並不代表他沒脾氣,你再這樣作下去,到時他不管你了,你別後悔。”

    當然後麵一句話是嚇她的,白牧野不可能不管她的,我就是要她收斂點兒,有病治病,好好享受眼下來之不易的光明生活,別天天沒事找事。

    她聽了我的話眼神更凶,恨不得將我撕碎,“我兒子都是被你教壞了,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越說越離譜,我歎口氣,懶懶地說:“你呢,愛怎樣怎樣,我不侍候了。”

    我決定了,我要搬家,薛照不是給了我兩套別墅嘛,我還沒去看過長什樣兒呢,這留給白牧野和他媽住,我去住別墅,不見麵可以減少摩擦,避免矛盾升級,隻是我該怎跟白牧野提才好呢,他一定不同意的。

    我回房間收拾自己,準備去跟賈婉見麵。

    白牧野買了煙回來,直接進了他媽的房間,不一會兒,房間就傳來譚倩的哭泣聲,我豎著耳朵聽,就聽她聲淚俱下地跟白牧野控訴我:“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這才剛離家幾分鍾,她就對我又打又罵,你看看我衣服,都被她扯破了,我都跟你說了,她沒安好心,你不信,這下信了吧……”

    我越聽越心驚,這也太能編故事了吧,我幾時對她又打又罵了?

    氣不過,我跑進了她的房間,就見她正坐在床上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上衣果然被撕壞了一條口子,鈕扣還掉了兩顆,白牧野拄著拐杖站在她麵前,看著她哭,默默不語。

    她見白牧野不說話,更生氣:“你怎不吱聲?不信我的話嗎?你跟她離婚,再不離,遲早有一天我們娘倆會被她和那個賤人害死,你聽見沒有?”

    白牧野聽見的腳步聲回頭,見我換了衣服,問:“要出去嗎?”

    我點點頭,然後解釋說:“我沒打過她,也沒罵過。”

    白牧野說:“我知道。”

    聽他相信我,我鬆了一口氣,然而譚倩一聽這話不得了了,指著我就破口大罵:“你個賤人就知道哄男人,長得一張狐狸精臉,不知道在外麵有多少男人……”

    我隻覺得怒火在胸腔翻滾,如果不發泄,我會爆炸,我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好話哄著她,她不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血口噴人,這讓我怎忍受。

    不過我珍惜跟白牧野之間來之不易的感情,我不能去罵他媽,我應該去尋求解決方法,這樣一想就冷靜下來了,正好我想搬家不知道怎跟白牧野,這不是大好的機會嗎?

    於是我也開始流眼淚,哭誰不會啊,大家都是女人,都是戲精的真傳弟子,我並沒有說什,沉默的眼淚的殺傷力對白牧野來說足夠了。

    果然,他一見我哭就慌了,拄著拐杖走到我麵前,抱著我低聲哄:“你別哭啊,有什委屈跟我說,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別哭了,好不好?老婆,不要哭了。”

    譚倩在旁邊看了快氣炸了,我的目的是搬走,於是我邊抽泣邊跟白牧野委屈地說:“媽媽討厭我,一定是我哪做得不夠好,我沒辦法滿足她讓她高興,可是老公我已經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辦了,她總罵我……嗚嗚……”

    白牧野心疼壞了,攬著我的肩膀就往我們臥室走,“寶貝,你別哭,老公知道你盡力了,不是你的錯,是老公的錯,老公沒做好……”

    我這下是真難過了,更多的是心疼他,他真的很不容易,這更加堅定了我要搬家的決心,我離開這減少和譚倩的矛盾,他應該能好過些。

    “老公,我在這一天也呆不住下去了,我怕再這樣下去我會抑鬱症複發。”我曾經有過這個病,還人格分裂過,韓熠說過,抑鬱症會複發發作,也就是說,得了這個病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完全好,複發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我拿這個嚇唬白牧野,他一定會重視的。

    果然白牧野聽完更緊張了,“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這樣吧,你先搬過去跟方周住一段時間,等她情況好一些再說,好不好?”

    沒想到他這爽快就答應了,我心中暗喜,點頭說:“謝謝老公體諒。”

    白牧野卻沒有那開心,將我緊緊抱住,十分歉意。

    他說會叫人幫忙過來搬東西,今天晚上就搬過去,我很開心。

    愉快地去見賈婉,她看起來並沒有任何變化,臉色紅潤,光彩照人,像以前無數次見麵一樣,她打扮得美豔驚人,優雅地坐在咖啡廳等我,看來這件事並沒有給她造成什困擾。

    “幹媽。”我歡喜地喚她。

    她朝我溫柔地笑,拉著我的手坐下,知道我的喜好,她早已幫我點好了飲料。

    她仔細打量我,問:“她是不是給你臉色看了?”

    這是在問譚倩,不想她為我擔心,我趕緊否認:“沒有,有白牧野在,誰敢給我臉色看啊。”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您的兒子什樣護短的性子您不清楚啊……”說完我就意識到說錯話了,不好意思地看著賈婉傻笑。

    她笑笑,不以為意,“他確實是個好孩子,好得不像是白震霆的種。”

    白震霆對她再好,都難改白震霆為人惡劣的事實,她二十多年前看不上她,現在依然看不上,我不由想,如果沒有認識過韓謙這樣優秀的男人,白震霆對她二十年的好會不會感動她?也許可以,隻是吃過了山珍海味,尋常飯菜就食之無味了。

    “最近白震霆有沒有找過你?”我最關心的是她眼下的處境,譚倩沒有回家,白震霆也沒來看過她,白震霆對譚倩沒有感情是肯定的,但他放不下賈婉是不是還會去挽回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想的,我總覺得白震霆會護著她,這樣她就不會是無依無靠。

    “找過,糾纏不清,煩死了。”提起白震霆,賈婉滿臉的厭惡,那種厭惡從眼底透出來,作不得任何假,不知道她這些年跟他同床共枕是怎過來的。

    “你打算怎辦啊?”我是關心,也是八卦。

    賈婉沉默了一下說:“等過段時間我就離開這,換個環境生活。”

    “也好,這有太多的不開心了。”我舍不得她離開,但也理解她對這的人和事的厭倦。

    “唐元沒來看過你嗎?”

    “來過了。”簡短地一句話,語氣淡淡地,沒有她尋女多年的那種執著和熱情,讓我不解,不過也沒再問了。

    “譚倩想起訴你,這事你知道了嗎?因為白牧野一直壓著,所以才沒動作。”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但有必要提醒一下她,萬一出事了,她也好有個應對。

    她點頭,“是我對不起她,如果她要起訴,我也沒什可說的,過兩天我去看看她,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見我。”

    我很想說你別去了,去了一定挨罵,但轉念一想,賈婉給譚倩造成那大的傷害,她欠她一句對不起,就算挨罵也得受著,於是我就說譚倩最近住在我那,算是告訴了她地址,去不去且隨她自己定。

    就是一次尋常小聚,見她狀態沒他怎不對我就放心了,我陪她一起吃了晚飯就各自回家了。

    白牧野發微信說已經讓人幫我把東西送去方周那邊了,他晚點會來看我,讓我早點回去等他,我回複說知道了。

    方周知道我過來陪她一定非常高興,我打開門,正想給她一個驚喜,卻發現客廳空空如也,平常的時候她多是躺在沙發上吃零食看電視,今天竟然沒在,我跑進了她的臥室,敲門,麵傳來一聲低弱的呻吟,我嚇得趕緊推開門進去。

    見方周正抱著肚子躺在床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額頭大滴的汗珠。

    “方周,你怎了?哪不舒服?”我衝上去緊張地問。

    “我……我可能吃壞東西了,肚子好疼。”她看見我到來,像是抓到了救星,委屈無助地看著我。

    “你都有身孕的人了,能不能管管你的嘴?再這樣下去……”我以為她是零食吃多了,正想訓斥她幾句不懂愛惜身體,無意間目光一掃,就落在她兩腿之間的位置,她穿著奶白色的褲子,一片殷紅從深處暈染出來,而且越來越大。

    我自己也是懷過孕遇過災的人,一看那個顏色就覺得腦袋發懵,心髒也緊張地吊起來,二話沒說上去扶她起來就往外走:“走,快點跟我去醫院!”

    “可能休息一下就……”她並不想去,結果站下來之後,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怔住了,隨即猛地低頭看,看見褲子暈染越來越大的血跡,她啊地一聲尖叫出來。

    “去醫院!”她剛才躺著沒感覺到血液的速度,剛剛站起來應該是感覺到了,不敢再耽誤了,架住她就出了門。

    上次我吃了我媽的銀耳粥,結果粥放了大量的墮胎藥,導致我大出血差點要了孩子的命,好在搶救及時沒出什大事,現在同樣的事情發生,我終於體會到當時薛照的心情了,我的車速飆起來,心慌得不行,生怕方周出什意外。

    一邊開車還得一邊安慰方周,給她打氣,幸好她身體不錯,一直沒暈過去,除了哭就是哭。

    終於到醫院,看著醫生把她推進手術室,我在外麵的走道上像是丟了魂似的,我痛失過兩個孩子,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在方周身上,雖然這個孩子的來曆並不讓人喜歡。

    等了約大半個小時,我的心肝像是被在熱鍋上煎了無數個來回,手術室的終於打開了。

    我衝上去問結果,醫生淡然地說:“她的吃的東西含有墮胎藥成分,孩子沒保住,三個月內是最脆弱的時期,這個時期發生任何事都有可能危及孩子生命,沒辦法,隻好拿掉了。”

    我懵在原地,吃的含墮胎藥成分的東西?這怎和我上次的遭遇如出一轍,隻是她怎會吃到這種東西?誰給她的?

    我上次的事肯定有江楚楚的份兒,我媽隻是當了一回槍手,所幸的是我比方周的運氣好,虛驚一場,沒想到方周……

    情緒起伏,牽動著我內心深處的傷痕,生命的消亡如火光般轉瞬即逝,速度快到讓人措手不及,這真是件讓人悲傷的事。

    看著方周躺在病術上被護士推出來,她雙目緊閉,臉色慘白,我一陣陣地難受。

    我答應她要保護她和她的孩子,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回到病房,我好久都沒緩過來,守著方周,默默坐著,直到手機來電把我吵醒。

    白牧野打電話過來,說已經過去找我了,敲門沒人回,他開門進去,發現我們不在家,問我去哪了。

    這半天一直強撐著不讓自己軟弱,因為現在方周無人可依靠,隻有我,我不能倒下,可是一聽見白牧野的聲音,我心猛然一鬆,像是回到了安全港灣。

    “老公,方周的孩子沒了,說是吃了含有墮胎藥的食物,現在我們在醫院。”

    “哪來那個東西?”白牧野大驚。

    “我不清楚,隻有等方周醒過來問她。”

    “你在哪家醫院?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把地址告訴他,我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就掛斷了。

    白牧野來得很快,他看到方周躺在病床上沉睡,也覺得很感傷,拉著我去了外麵。

    “你別難過,這應該是一個意外。”可能擔心我想起自己的遭遇,他很溫柔地安慰我。

    “上天陪她去檢查演戲騙江楚楚,沒想到才過兩三天就出了這種事,你說這是不是報應?本不該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的。”當時那樣做是為了保護孩子,結果卻一語成讖,想起我的遭遇,我沒辦法不往江楚楚身上聯想。

    她說她想替江彬照顧這個孩子就可信嗎?她以前幹的那些混賬事哪一件不喪心病狂?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我覺得方周的孩子一定也是被她害了。

    我向白牧野說出自己的猜測,他想法和我一致,覺得鑒於之前她對方周的追捕,她的嫌疑非常大,不過等方周醒來一問就全清楚了。

    白牧野說,等方周醒來後把她家人電話要過來,通知她家人過來照顧吧,出了這種事,不應該瞞著她家人,我同意。

    終於在淩晨時分,方周醒過來,虛弱的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她的孩子好不好,我倒是想瞞,可是瞞不住,隻好實話實說。

    方周聽完就自己蒙進被子,半天被子就傳出壓抑的哭聲,心疼她,卻幫不了她,哭吧,哭出去就好了。

    “你到底吃了誰給你的東西?”等她哭夠了,我問。

    “晚上有人送外賣過來,我以為是你訂給我的,於是我拿回來吃了,結果……”她哽咽著,“我沒想到有人要害我……”

    “不是我,我要是給你訂東西,肯定會先問你想吃什,還會跟你說一聲的。”我歎口氣,原來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下好了,成了懸案。

    “一定是江楚楚,她之前追我就想害我的……一定是她……那天在醫院的戲沒騙過她……這個壞女人……嗚嗚我可憐的孩子……”她斷斷續續抽泣著,和我一樣,第一時間去懷疑江楚楚,可惜沒證據。

    “你先養好身體,別的先放放,身體要緊,對了,要不要給你父母打個電話,讓她過來照顧你,出了這大事最好別瞞著他們。”

    我想現在是她最脆弱的時候,父母的陪伴和照顧肯定強於我這個朋友,方周本來並不想,禁不住我勸說,她最後答應了,給她媽發了微信,告訴她媽她病了,住院了,讓她媽過來看她,可能太晚睡著了,她媽並沒有回複她。

    真怕她出什意外,現在她父母過來就好了,我可以鬆一口氣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媽媽就來了,拎著香噴噴的雞湯,火急火燎地趕來醫院,一見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方周,眼圈就紅了,責問她怎回事,方周撲到她懷,哇地放聲大哭,哭完就把這個事從始至終給說了。

    “媽,對不起,你別罵我了,我知道做錯了……”怕方媽媽罵她,她先服了軟,出了這種事,沒有哪個媽媽不心疼生氣,但總歸是女兒身體重要,方媽媽氣得罵了兩句她不懂事外,也沒再說什了。

    方周在醫院躺了兩天,方媽媽全程陪護,方周的心情一直很抑鬱,方媽媽原本就是醫生,在開解病人方麵很有一手,何況這人還是她女兒,她更是上心,兩天後,方周好多了。

    因為方周在我這出的事,我還是有些愧疚的,自然在照顧她吃喝上無比用心,這天中午我燉好了魚湯給她送過來,結果就看見方媽媽跟著一位女醫生走向樓道口,那個位置很隱秘,少有人往來,她們二人就靠在樓道的扶手上交談。

    方媽媽拉著那位女醫生的手,神態很沮喪,女醫生似乎在安慰她。

    應該是方媽媽在這遇見熟人了,本來想離開不管的,可是心一時好奇就湊了上去,我貼著一麵牆邊,就聽方媽媽的聲音很是疲憊:“唉,我沒想到她竟然會幹出這種事來,幸好你看見她提醒我,不然她這輩子就毀了。”

    女醫生好奇地問:“那個男人到底是怎回事?”

    “是她爸的一個學生,出身倒不錯,隻是眼高手低,最後作出了事,沒地方可去,就跑來找方周,要不是去了另一套房子查問了保安小區,看到監控錄象,我也沒想到是他,方周對他有心思我一直是知道的,隻是對方家世來頭都大,家族環境複雜,方周那單純,進去肯定應付不了,我不想她受那委屈,也就沒提,隻是沒想到他死前還禍害了方周,枉費了老方那多年的教導,真是氣死了。”

    “事已經出了,你也別生氣了,生氣解決不了問題,現在先想著怎把方周的身體調養好,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可不能被一個孩子給拖累了。”女醫生安慰說,話鋒一轉,她責怪說,“你也是夠膽大的,那個藥的份量要是多了少了,或者方周身邊沒人,豈不是害了她的命?”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突地一跳,她是什意思?

    “我也是為她好,她都沒告訴我這件事,肯定是鐵了心想留下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把自己的人生給毀了,才二十一歲,不好好讀書就生孩子當媽,她自己還是個孩子,怎能勝任一個媽媽?”

    “當媽的確實不容易,反正這個事你知我知就此翻篇,以後誰也別提,她也不會知道是你下的手。”女醫生握著她的手臂低聲勸慰。

    “是啊,這丫頭倔強,決定了的事就一頭撞到南牆,我就是怕她知道以後記恨我,才沒敢直接反對,唉,看她那難受,我心也不是滋味。”

    我的心撲通撲通狂跳不已,我們一直猜測這個孩子可能是江楚楚害的,卻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是方媽媽下的手,她是醫生,這種手段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可是即使是為了方周一輩子的幸福著想,這手段也太殘忍了些,理解她,但是難以接受。

    這家醫院就是上天我帶方周來演戲遇見江楚楚的那家,方媽媽說這位女醫生看見過方周,意思就是那天她看見了方周,過後了解到方周懷孕並演戲的事,這才告訴了方媽媽,結果一條小生命就沒有了。

    我失魂落魄地去了病房,方周正在喝牛奶,那是方媽媽買來的,還有別的一些營養品,樣樣都是好東西,可見用心。

    看著方周沐浴在母愛的幸福模樣,我心百般滋味,隻是這事自然說不得的,方媽媽千方百計瞞著就是怕傷了母女和氣,我肯定不能去多這個嘴。

    “你住到我那邊,你媽媽是不是知道啊?”我把湯盛在碗,狀似隨意地問。

    “嗯,她問我去哪,為什好多天不回家,我說在你這,告訴過她地址。”她劃了兩下手機,心無設防的模樣真是美好,然而她又怎會料到自己對親人的信任反被親人利用了呢?

    這就對了,方媽媽知道了白牧野這邊房子的地址,於是假以外賣的名義送去了要命的毒藥,想想還是覺得悚然,我想起我媽,她是真想害我和我的孩子,方媽媽雖然打著愛的名義也下了毒手,初衷不同,結果一樣,都是令人絕望心碎的。

    這件事我決定爛在肚子,連白牧野都沒說,方周是被方媽媽深愛著,她幸福的,就讓她幸福下去吧。

    我搬回白牧野這邊的房子,以為暫時消停,結果沒兩天,譚倩就打電話過來,問我不回家住,是不是打算跟她兒子離婚了,我說沒有,隻是想給他們母子留多一點空間相處,畢竟二十年沒見,需要好好培養感情,反正我把話說得特別好聽,她恨恨罵我幾句,掛斷了。

    總不能一直不見麵,偶爾還得回去走個過場,全個臉麵,在方周出院的當天晚上,我就回家了一趟,白牧野之前請的阿姨還在用,她為我們做了一桌子飯菜,應該是專為一家團聚準備的。

    “還有客人,多加一碗飯。”阿姨把桌子上的飯菜擺放好,盛好了三碗飯放好就打算走,譚倩見了突然出聲,阿姨並沒覺得有什,乖乖去盛飯拿筷子了。

    我聽了一怔,用眼神問白牧野,他做了一個口型,說了一個名字,我非常意外。

    五分鍾不到,門鈴響了,我去開門,就見白震霆站在門外,幾天不見,他看起來更憔悴了,法令紋加深,連身上的香水味兒都消失了。

    “白先生。”我恭敬地叫了他一聲,他看了我一眼,點點頭,邁進了門。

    似乎沒有了從前的自信和傲氣,隻是一個被生活擊敗的普遍老人。

    上次將我從外麵綁架的地方帶回去時我們見過麵,那時他身上還沒有這濃烈的頹廢感,看來賈婉離開對他的打擊真不小。

    譚倩坐在輪椅上冷冷地看著他,白牧野站在不遠處同樣冷冷地看著他,在我站在他身後就是一個外人,沒有立場表達喜惡。

    白震霆避開他們的目光,把手的公文包放在桌上,看了眼譚倩的腿問:“還能治嗎?”

    沒人理他。

    既然見麵了,總不能一直這冷著嗆著,他們母子都對他有怨懟,我這個兒媳婦可以保持中立,於是打著圓場回答:“太嚴重了,骨頭已經變形了,隻怕沒辦法了,誒,您坐,馬上開飯。”

    白震霆點頭,在桌邊坐了下來。

    我朝白牧野使個眼色,意思讓他差不多就行了,搞得太難堪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站在女人的角度,我無疑是討厭白震霆的,他一身累累罪孽毀了兩個女人,為了仕途還多次阻止我和白牧野的感情甚至不惜傷害我,樁樁件件都讓人咬牙切齒,可是咬牙切齒又能怎辦?他是白牧野的親爹這一條就足以把所有的想報複的念頭消滅掉,我就想,深交有困難,那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上桌吃飯,依次坐下,我坐在白牧野的右手邊,譚倩在左手邊,白震霆挨著譚倩,如果是正常家庭,這個座次肯定不對,大家應該圍繞著白震霆這位一家之主才對,然而他已經喪失了在妻子和兒子心中的主人地位。

    一頓飯吃很尷尬,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的食欲都不太好,阿姨已經走了,我看他們吃完就立即問要不要添碗,結果都說不要。

    我很想再吃半碗,見這氣氛也不好意思多吃了。

    “今天來有什事?”譚倩最後先開了口,冷冷地問白震霆,眼睛卻不看他。

    白震霆呼了一口氣,“想來看看你……”

    譚倩冷笑一聲,沒發表看法。

    白牧野說他們在婚後吵了好幾年,後來都吵累了,倦了,兩個人就陷入深度冷戰中,現在看來那時的冷戰狀態到今天還在持續著。

    一對悲哀的夫妻。

    白震霆看向白牧野問:“聽說你要起訴你……”他可能是想說你媽媽,想到賈婉已經不是他媽媽了,頓了一下,換個成名字,“要起訴賈婉,辦得怎樣了?”

    白牧野淡淡地回:“還在辦。”

    譚倩情緒明顯激動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牧野,質問:“為什辦了這久還沒辦好?”

    “需要準備很多證據和材料,你的事故發生在國外,都必須去國外取證。”

    白震霆聽完二人對話,沉默了一會,轉頭問譚倩,“要怎樣你才答應放過賈婉?如果你願意放過她,隻要我能辦到的,我全答應你。”

    他對賈婉越深情,譚倩就會越憤怒,果不其然,譚倩聽了他的話頓時眉頭緊蹙,現了凶相,“你做夢!就算拿你的命來抵,我也不會放過那個賤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你要怪就怪我吧。”白震霆很誠懇地說。

    “怪你有用嗎?你能把那二十年賠給我嗎?”譚倩憤怒,“你要是真覺得自己錯了,那就去死吧,讓我看到你的真心悔過。”

    “你冷靜點兒,我今天來不是和你吵架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指責也沒意義了,我隻希望能多多補償你。”

    這話說得,讓人想生氣,這種罪沒落在他頭上,他當然能冷靜了,把他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二十年試試,他隻怕都不能活著走出那個地方。

    “你任何補償都補償不起我二十年所受的罪,也補償不了我兩條腿!”這更像是對人格和健康的一種輕視和侮辱,所以譚倩的反應近乎抓狂。

    白震霆看著她震怒的樣子,半晌說了一句:“這多年,你一點兒都沒變。”

    我覺得白震霆今天就是來找茬吵架的,聽聽這話說得,換誰都得生氣,譚倩遭了那多罪,你難道指望她變得通情達理寬容待人嗎?他在搞笑的吧?太缺乏同理心了。

    白牧野也聽不下去了,直接站起來下逐客令:“沒事你早點回去吧。”

    “賈婉的事……”白震霆還念念不忘這事,我為他的癡心感動,但並認可,如果他的愛情是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痛苦和毀滅之上,並沒什值得歌頌。

    “沒有商量!”譚倩不容商量的拒絕。

    白震霆無奈地歎口氣,走了。

    留下譚倩和白牧野鬱悶了半天。

    “你是不是同情那個賤人,所以遲遲沒辦好?”譚倩懷疑白牧野是故意的。

    白牧野肯定有故意的成分,但他不可能刺激他媽生氣,“沒有,一直在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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