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的形象猛然間變得高大,氣場強大到阿左不敢反對。
“你要我怎做?”阿左問。
“實在進不去,能不能想辦法讓人傳話?”突然間與沈一分開,蘇涼非常不適應,她向來都是自己拿主意的,可這次,沒有沈一的首肯,她難免有些猶豫,“哪怕隻有一句話也好。”
阿左頹廢地搖頭,“就算能傳話出來,隻怕主子的每個字都會被傳進宮,這又何必呢。”
“我們先回去吧。”
蘇涼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剛走到街上,迎麵跑來一個家奴打扮的人,對著她行了個大禮,“請問,可是少夫人?”
“少夫人?”蘇涼傻眼了,腦子轉不過來。
阿左連忙上前,在她耳邊低聲道:“他是沈府的家奴。”
蘇涼再一次想起,她已經嫁給了沈一,對外,她還是沈府的少夫人。
“你是誰?找我有何事?”
“的叫阿奴,是沈府夫人身邊負責跑腿的。”阿奴:“夫人喚的來請少夫人,有急事相商。”
沈府夫人便是沈一的母親,她一定是聽了沈一的處境,急著叫人來找蘇涼商量。
蘇涼抿著唇,沒有馬上答應。
按理,沈一出這大的事,沈夫人應該跟沈烈商量才對。她雖嫁了沈一,可一沒征得他們同意,二沒過府拜見高堂,三沒行夫妻之實,這親事到底有些不倫不類。若是放到別人家,長輩肯定是不會認同這門親事的。
可眼下,沈夫人似乎早就把她當成了兒媳婦,派人來找她。
“主子,去吧。”阿左恭敬地給了蘇涼一個中肯地意見,“沈夫人身體一直不大好,這次怕是急病了。主子是孝子,若是知道主子能去照看沈夫人,肯定會很開心的。”
東一個主子西一個主子的,把蘇涼給繞暈了。不過她也明白了阿左的忠心——沈一是他的主子,她也是他的主子。
“老夫人麵前別亂喊。”
這話,已經委婉地表達了蘇涼的意思。阿左也聽出她已認同少夫人的身份,側身認路,做了個請的動作,將蘇涼請到了沈府。
沈烈一生清廉,兩袖清風,沈一又樂善好施,俠義心腸,爺倆都沒撈油水補貼家,所以沈府極為簡陋素雅,隻比一般人家好上那一點。
沈夫人長年病痛,早被折磨得形銷骨立。沈一入獄,她更是一病不起,躺在床上隻剩下喘氣的力氣。
蘇涼的到來,仿佛一針強心劑,沈夫人不但起了床,還換上了誥命夫人的衣服,頭戴金冠,端坐在正堂之中。
蘇涼剛跨進正堂,就有人端來茶水,要她行禮奉茶。
蘇涼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女子跪地奉茶,正是新媳婦洞房第二日要做的事。如果她這做了,便是把成親後的禮儀也補齊了,以後再想耍賴也難了。
蘇涼端著茶,左右為難。
沈夫人見她不肯奉茶,急得連聲咳嗽。她咳得太厲害,咳嗽時金冠搖搖欲墜,差點要掉下來,寬大的衣裳罩著她瘦弱的身體,蘇涼很擔心她咳著咳著,就會消失在這衣裳。
“主子,你在猶豫什?”阿左悄聲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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