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發現自打你從西塘回來之後,發呆的次數怎越來越多了?”
這是個剛剛步入工作節奏的上午,正當我籌備著與遇見西塘合作的細節的時候,坐在我左側的劉宇,突兀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微微蹙眉,我麵色不悅的看著他道:“我說你這小子,交代給你的工作忙完了嗎?這個月的提成是不是不想要了?”
“嘿?你還好意思說,月中的時候還說不扣我工資呢,結果昨天發的時候,還不是扣了。”
“那是你丫又遲到了好吧。”
“得,您有理,誰讓您是老板,我又找不到其他適合自己的工作呢。”嘀咕一聲,劉宇終於意識到了什,轉而繼續問道:“不對啊,你怎能轉移話題?我問你為什從西塘回來之後,總會習慣性的發呆!”
“跟你有什關係?”
反問一聲,我便不再理會。
“怎沒關係,整間工作室,就咱們倆,你要是出什事兒了,還不得指望我幫襯。我這叫關心你,誰知你倒好,根本就不識好人心!”
劉宇還在碎碎念。
言語中的關心,讓我心頭一暖。越發覺著他跟曾經的自己很像,都是這般熱心,對身邊的人,充滿著關心。
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張瑤,如果她能看到劉宇,會不會跟我有同樣的感覺?
晃了晃頭,我心中責怪自己,怎又去想她了?難道僅僅因為那天我們分別時的那番話抑或是同行西塘之時發生過的林林種種?
其實,這一切都由不得我,畢竟,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很好的控製自己心情的人。
那天
那天她對我說了很多,表現出來的情感,足夠讓我看得清楚,隻是即便我明白一切,依舊選擇裝作恍若未聞。
曾經的平庸生活,讓我有勇氣去擁抱不平凡的她,這點沒錯,我也無從反駁。可是,張瑤卻忽略了一點,也是我心跡變化,最重要的一點。
平庸生活中的我,無知且天真,即便在北京那座看不清現實就無法生存下去的城市中也不例外。而今,我看到了,也失去了天真,更失去了勇氣。
就這一點一點的,心跡產生了變化。
所以,在那個夜晚,麵對張瑤的身影,任由我再怎鼓足勇氣,都沒敢去擁抱她。
但
我終究是對張瑤說了一些什的。
我說,“現在的我,已經脫離了原本平庸的生活,我變得市儈、腹黑,甚至開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這樣的陳默,確實不是你認識的,那個敢擁抱的你的陳默。
可是張瑤,請你記住,不論怎變,鯰魚也好,螃蟹也罷,我終究不再是困頓在北京那兜魚簍了。半個月後,杜城會在稻城亞丁舉辦婚禮我們還沒有一起痛快的同行過,這次,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跟我一起去?”
是了,出席自己兄弟的婚禮,是我對她發出的邀請,更是我雖有勇氣的集合點。
可惜的是,張瑤並沒有給我任何回應,沒有應允,沒有拒絕,背對著我的她,也讓人看不到表情。她唯一的動作,是在我說完那些話後,啟動步子,走進客棧。
今天過後,我就要出發去稻城了,此時我雖然麵對著電腦屏幕,心想的,卻是張瑤在這十多天,會做出什樣的決定。
發呆的根源,就在於此。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劉宇這個外人知道,所以,我用工作的借口搪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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