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在輕微的晃動中前行。
入夜接近十點鍾,楊澤他們終於趕回了江城機關大院家中。
“我的,我現在總算是知道,陳胖子那貨怎死活不願意去深市了。”
把楊澤家的防盜門打開,楊澤和陳秀秀進了屋,陳秀秀立馬開始苦笑著抱怨:“乖乖,這一一個來回走下來,我整個人都快廢了。”
“行了,聲點,咱們區這樓隔音效果差,劉奶奶他們年紀大,覺淺,你心再把他們吵醒了。”
楊澤拍了下陳秀秀的肩膀,衝楊爸的房間努了努嘴,笑道:“要不老陳你先去睡會兒,正好我爸出差沒回來,我這會餓的不行,得先找點泡麵墊吧墊吧。”
著,楊澤心底其實也是暗自慶幸。
好在楊爸不在家,自己終於不用按原計劃和這個貨擠一張床了。
無它,這廝睡覺時打呼嚕體格大占位置就算了,還他有伸胳膊踹腿的不良習慣。
前世記得有一次初中,陳秀秀家來遠房親戚,住不下,於是這貨到楊澤家和楊澤一個房間住了幾。
好幾次都是半夜,楊澤睡的正香的時候,被這貨突兀的一腳踹出去半米多遠。
尼瑪,一邊踹,這貨還一邊嗷的一嗓子,喊一句“廬山升龍霸!!!”
最淒慘的一時候,一晚上,楊澤足足被踹出去四次。
結果第二扶著腰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楊爸看他倆的眼神都怪怪的。
“泡麵?!”陳秀秀聽到這個詞,肚子很適時的發出一陣咕咕的嗡鳴。
得……
“得,我還是多泡兩袋吧。”
楊澤把藏著一疊厚厚文件的包,藏到自己房間的床底下。
隨後到廚房找了一圈,然後又到雜物間和楊爸臥室逛了一圈。
再然後,走到客廳和陳秀秀大眼瞪眼的對視了好幾秒。
“我,老楊,你是準備使用魔法,巴拉拉魔仙,buling一下,把泡麵給變出來嗎?”陳秀秀攤手問。
“嗯,這個想法很大膽……好吧,其實是我記錯了,前幾家的那半箱康師傅泡麵已經被我給吃光了,剛才在廚房看到空箱子才想起來……”
楊澤麵色坦誠的毫無半點羞愧之色。
陳秀秀:“……”
正當空氣中充滿了尷尬氣息的時候。
門被敲響。
傳進來一道壓抑著聲響的聲音:“欸,兩位開個門啊,趕緊的,手東西多,快抱不住了。”
陳嘉合?這貨還沒睡啊?
楊澤撓了撓頭,把門打開,眼睛頓時很不科學的亮了一下。
“嘿嘿,的們,餓壞了吧?是不是正準備吃泡麵?”
大麵上帶著賤兮兮的笑容,身材胖胖的陳嘉合,雙手很艱難抱著一疊摞起來的透明保溫盒,一直疊到雙下巴,兩隻手還各自拎著兩個大大的食品袋。
笑著道:“我就猜到你們倆晚上回來的晚肯定忘了吃東西,怎樣,還是兄弟我好吧。”
“哇塞,陳哥,陳哥,您真是……”癱在沙發上的陳秀秀,興奮的叫著,就要撲過來。
話到一半,楊澤和陳嘉合同時扭過頭,異口異聲的,一個比劃了“噓”的口型,一個壓低聲音斥道:“憨貨,你聲音點,樓上劉奶奶這會兒估計就剛睡著。”
陳秀秀【訕笑撓頭jpg】
……
輕手輕腳的把一張桌子搬到陽台,月色正好,伴著時有時無的蛐蛐叫。
三人把保溫盒打開,一一擺在桌子上,零零總總的八九個菜,葷素齊全,很豐盛。
“這頓飯一來是想著讓你們大晚上墊墊肚子,二來也算是接風洗塵外帶慶功。”
陳嘉合聲著,從拎來的食品袋拿出一桶用塑料壺裝的綠豆飲子,挨個把三個人的杯子倒滿。
笑道:“不過,大晚上的又是剛忙一,喝酒傷胃,咱們兄弟幾個就不用搞那些虛的了,直接就用綠豆飲子代替慶功酒了。”
三個人互相笑著對視了一眼,一起舉杯,輕輕碰了下,著聊著吃著,再相伴著這怡人的月色。
讓楊澤心頭有種別樣的感受在沉澱。
這種感覺的名字叫——友情。
倘若人生重回到青蔥年少時,不提對愛情的向往和朦朧,也不講對親情年幼無知的不理解。
楊澤每每夢回,真的很想再和那群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的崽子們,重新一起吃一頓可能隻有十幾塊的地攤。
一起談地,聊那些自己可能未來聽了都感覺麵紅耳赤,但卻壯誌淩雲的豪言壯語……
是,或許我們那時無知,或許我們那時貧窮,或許我們那時中二……
但那卻是我們一生中過的最快活,最幹淨,最肆意的時候。
我們不需要去勾心鬥角,不需要去奉承阿諛,更不必去拿金錢去衡量一個人是否值得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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