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棠將拿出來給秦震看,自己的注意力卻轉到了兒的身上。兒睡的很香,臉蛋紅撲撲地。紀曉棠忍不住就俯下~身去,替兒整理身上蓋的薄被,又拿帕子輕輕地替他擦了擦嘴角。
做完這些之後,她又看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秦震這個時候已經將玉帶收了起來,紀曉棠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隻隱約覺得秦震似乎對這條玉帶很有興趣。
“你是王爺,什好東西沒有。祖母想送你東西,又不好意思,怕你嫌棄。那條玉帶,肯定是祖母特意挑出來給你的。王爺若是覺得還能入眼,就留著吧。放在我這,也是白收著。”紀曉棠就道。
“好,這條玉帶就放在我這。”秦震竟很痛快地答應了,隨即似乎又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老太太那有許多老太爺留下來的體己?”
“應該是。”紀曉棠點頭。
關於紀老太太的體己,金銀的數量紀曉棠大概心有底,然而頭麵首飾以及古董字畫這些,她其實也不大清楚。但是有一點卻是肯定的,紀老太爺留在紀老太太那的體己,遠遠超出了她所能估量到的價值。
紀家從紀老太爺那才開始出仕做官,且紀老太爺做官的年限並不長,也十分清廉。紀家諾大的家產,都是祖輩上經商積累下來的財富。
下紛亂,民不聊生,但卻是梟雄和投機者的堂。紀家的祖輩,隻怕並不是老老實實的商人。關於這一點,紀曉棠心中有數。
而且,秦震的態度雖然很自然,卻依舊沒有逃開紀曉棠那雙敏銳的眼睛。
“王爺,祖母送咱們的這些東西,可是有什違禁的地方?”紀曉棠心地問秦震。
秦震略思索了一下,才搖了搖頭。
“倒是無妨。不過,老太太那若還有什實在貴重的東西。還是不要隨便送人。”秦震的比較含蓄,但是紀曉棠還是立刻就聽懂了。
“王爺放心吧。”紀曉棠忙就道,“這些年,我一直幫著料理家務。紀家的財產都幹幹淨淨。隻有祖父留在祖母手的一些體己,我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但我敢保證,就算是有略微犯了忌諱的東西,也絕不會多。”
而且,紀老太太其實很守財。平時拿出來的大都是金銀,而且她從來沒有將紀老太爺留給她的那些體己送給過外人。
就是在紀家之內,紀曉棠也很有把握,那些東西,最後隻會流入她、長生和紀曉芸的手。
這樣,也就等於完全是在她的掌控之中,絕不會流出入招人的眼,甚至惹來禍患。
“紀家祖上經商,那個時候又是下大亂,就是有那幾件東西。也完全的過去不是嗎?”紀曉棠將事情給秦震解釋清楚,隨即又道。
“曉棠的不錯。”秦震點頭。
“不過,我們當然還是要謹慎心。”紀曉棠想了想,“我會跟爹爹一,有爹爹看著,就更不需要擔心了。”
紀老太太不接觸外人,本身也毫不知情,再加上秦震的庇佑,紀曉棠相信,沒人有機會能夠在這個上頭做文章。
“王爺。是那條玉帶有問題嗎?”紀曉棠完這些,就又問秦震。
秦震見紀曉棠猜出來了,也就沒有再隱瞞。他將玉帶重新從錦匣中取出,讓紀曉棠仔細看兩塊玉片之間的連接處。
兩塊玉片之間有額外打磨的痕跡。並非出於工藝的需要,而似乎是想磨去上麵的某種印記。
“如不留心,自然不會發現。”秦震向紀曉棠解釋,又伸出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圖案,“曉棠。你再仔細看,這磨去的圖案,是不是與這個極為相似?”
看了秦震畫在桌上的圖案,紀曉棠不由得心中暗暗吃驚,再與那兩塊玉片之間沒有完全被磨去的圖案相比較了一下,赫然竟是相同的圖案。
不等秦震再什,紀曉棠已經一片片仔細地查看起來。
每隔一塊玉片,都有相同的打磨痕跡,不過打磨的十分幹淨,幾乎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的印記。
“這……”紀曉棠抓著玉帶,眼睛看著秦震。
“無妨,收進內庫,我這有幾件這樣的東西,就是誰知道了,還能什?”秦震笑了笑,道。
紀曉棠點頭,將玉帶交給了秦震。
秦震立刻就叫了汪如海來,讓汪如海將玉帶送入內庫留存。
“與貴太妃留下的東西放在一起。”秦震還特意吩咐了汪如海一句。
汪如海什都沒問,答應了一聲,就拿著玉帶退了下去。
紀曉棠的鬆了一口氣,心中卻在想,她得立刻打發人請紀二老爺來一趟,好好商量商量。
秦震畫在桌上的圖案,已經隨著水分的散發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然而,那圖案卻無比清晰的地印在了紀曉棠的心上。
她認得那圖案,從很的時候就認得了。
她記得,那還是她第二次回清遠老宅。因為經常聽紀二老爺起家中的藏書閣,某一她午睡醒來的早,也沒叫醒服侍的人,就自己一個人進了如意園。
那個時候,她的個子,幾乎沒被任何人注意到,就溜進了藏書閣。藏書閣高大的書架,還有書架上堆得整整齊齊的書卷,都讓她感覺既神聖又舒適。因為已經跟紀二老爺讀書,她自詡認得許多字,就一本本地看過去,一邊念著書脊上的字,一邊低低的聲音笑。
然後,她看到一張椅子,幹脆就爬了上去,站在椅子上,她就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擱在高處的那些書卷了。
其中有一卷書,不知道為為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將那卷書抽了出來,讓她不大開心的是,那書卷竟有許多她不認識的字。
這越發讓她捧著那卷書不肯放手,幾乎有些執著地一頁一頁翻著。
祖父是什時候到的,或者根本就一直在藏書閣中,她一點兒也不知道。她隻記得。祖父將她從椅子上抱下來,她的手依舊拿著那卷書。
後來,祖父就抱著她做到了書案前。祖父問了她許多的問題,除了有關她爹爹的。就是問她都讀了哪些書,認得了多少字。
祖父待她和藹親切,她答了祖父的問題,就將手的書卷遞給祖父,向他討教她不認得的字。
當時祖父的笑容中似乎就有某種她無法理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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