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自然是讚同。
如今的情況,隻有集合舉國之力,才能對抗北蠻的聯合大軍。江山傾覆,蠻人入侵,什恩怨和權勢也都沒有了意義。
秦震首先要聯合的,自然是秦霖。
對於秦霖,秦震是很有信心的。
“他一定跟我有同樣的想法,這件事是最容易的。”難的是韓太後那。
韓太後那困難,還有兩層的考慮。第一層,就是對他們來,要放下對韓太後的恨,非常困難。
而第二層,如今他們已經深刻地了解到韓太後的信譽有多糟糕,韓太後為了能夠握緊自己手中的權力,是多的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韓太後,能夠真正的和解,和他們一心對外嗎?
紀曉棠認為,應該是可以的。
韓太後固然是個非常自私和不擇手段的人,她同時也是一個難得的聰明人。而且,最擔心害怕北蠻入侵,兵臨京城的,正是韓太後本人。
“有之前的那份厚禮,肅王那邊怎都行。至於太後這邊,王爺還得動動腦筋。”紀曉棠笑著對秦震道。
秦震也笑了。
“我正想到這。太後那,與其我們找她去商量,不如讓她來找我們。”
“王爺和我想到了一處。”
夫妻倆相視而笑。
隆慶十二年三月,北蠻聯合大軍進犯鎮山關,京城上下人心惶惶。韓太後臨朝,首先竟加封犒賞了一部分臣僚。
肅王秦霖和安王秦震就在被封賞之列。
安王妃紀曉棠和安王府世子秦從韓太後那獲得了豐厚的賞賜,最值得一提的是,韓太後將自己的金車賞賜給了紀曉棠。
為了這件事,紀曉棠特意進宮向韓太後謝恩,
這次進宮,紀曉棠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因為她知道,此一時彼一時。這個時候,她就算是住到宮中,也會平平安安的。
最害怕她出事的人,就是韓太後。
因為大敵當前。韓太後無法承擔那之後會產生的一係列後果。秦震對紀曉棠的感情,是什事都做的出來的。
而且,紀曉棠還活著,這一點本身,就已經給了韓太後極大的打擊。然而這還不是對她最沉重的打擊。她所用的毒藥已經泄露了出去。並且還牽連起了一些她最不想被人知道的陳年往事,這對她來才是最要命的。
韓太後表現出了誠意和善意,紀曉棠也表現了她的信任。她雖然沒有帶兒一起進宮,也沒人秦震陪著自己。
其實,她在宮中,秦震在宮外,對她來,又是一層保障。
慈寧宮的大殿,對於紀曉棠來已經非常熟悉了,還有大殿上坐著的人。以及每次她來,都能在這人旁邊看到的那個倩影。
韓太後和楊翩翩,也不知道是從什時候開始,仿佛變得形影不離了起來。
紀曉棠從容上殿,給韓太後見禮。
“給母後請安。”
韓太後忙就站起身來,伸手虛扶了一把,嘴著讓紀曉棠起身。
“曉棠,我們母女之間,實在無需這些虛禮。難得你進宮來看我,快到我身邊坐了。咱們母女慢慢話。”
韓太後滿麵笑容,語氣格外溫和。
紀曉棠笑了笑,就站起身,走到韓太後身邊坐了。
依舊是那個繡墩。依舊是那近的距離,紀曉棠卻敏感地察覺到,她走近的時候,韓太後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而且還往後縮了縮。
不過韓太後的動作幅度非常,如果不是特別仔細。根本就無從發覺。
紀曉棠發覺了,她知道,韓太後現在對她是又恨又怕。
韓太後恨她沒有死,也正因為她沒有死,韓太後還怕了她。沒有誰比韓太後更清楚那種毒藥的威力,隻要紀曉棠稍稍沾唇,就必死無疑。
可紀曉棠不僅沒死,還抓~住了那毒藥的秘密。
紀曉棠到底知道多少,秦震到底知道多少,秦霖到底知道多少,還有隆慶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每當想起這些事,韓太後都是心神不寧。現在看著紀曉棠淡定從容的樣子,她就越發的焦躁。可她偏偏又不能將紀曉棠怎樣,還的沉住氣來應付紀曉棠,甚至是討好紀曉棠。
“前些日子,陛下~身子不好,我的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心神不寧,這下麵的一幹狗奴才們就都放大了膽子,什糊塗事都做出來了。讓你和震兒受了委屈,陛下也埋怨我。……無論如何,曉棠你要相信,母後待你從來沒有惡意。”
“我老了,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候可活了,就想著要為你們打算,你們卻未必能夠完全了解。有時候做事情著急了一些,難免生出誤會來。不過,我都是為了你好,曉棠!”
韓太後殷切地看著紀曉棠,眼角竟擠出兩滴淚水來。
紀曉棠知道,這次進宮,她必定要麵對韓太後虛假的嘴臉,但是韓太後能夠做到這個程度,還是讓她吃驚不。
如此的虛情假意,將毒害她的事情輕輕帶過,還什誤會,一切都是為了她著想,這可真是……讓人惡心。
此刻,紀曉棠也更加明白了,韓太後真是什事情都做的出來。或許,她就是憑借這些才在失寵的情況下,一步步地爬到了今的位子。
紀曉棠抬起眼來,韓太後在她的眼中,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架遍身汙濁散發著臭氣的權力的機關。
“母後的心思,我都明白。”紀曉棠微笑,慢慢地道。
韓太後眨了眨眼睛,她當然已經看出來了,她方才那一番表演,根本就沒有觸動紀曉棠。她想了想,就從袖子掏出帕子來,將眼角的淚水擦拭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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