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街道兩旁的店鋪陸陸續續開了門,夥計們有掃地的、擦桌子的、整理櫃台的,忙碌的緊。
錢昱出了門直接去了後街的錦匾鋪子,鋪子的人正掃著門前的落葉。
“這位哥,請問,你們掌櫃的可在?”錢昱走上前笑著問道。
那人拿著掃帚抬頭看了錢昱一眼,“頭呢,自己尋去!”
錢昱見狀心下詫異,這夥計一清早好大的脾氣,不免多看了幾眼方才走進鋪子。
“呦,這不是張家窯場的錢昱嗎?”掌櫃的瞧見錢昱,笑著從櫃台後走了出來,“今日到我這拉生意來了?”
“哪兒,我是給您送生意來了。”錢昱作完揖後方道。
“哦?怎地,要訂做匾額不成?”掌櫃玩笑般問道。
“到您這,除了訂做匾額外還能給您送什生意?”錢昱罷,從懷取出一張紙遞到掌櫃麵前,“我想訂兩張匾,一張刻錢宅二字,另一張刻如家,右下角標上竹記二字。”
掌櫃聞言一愣,接過紙張一瞧道:“你錢昱發跡了,都買上宅院了,這是要另起爐灶?”
“談不上發跡,就是想自己闖闖看,做的營生也不是陶瓷,實在算不得另起爐灶。”錢昱不緊不慢的回道。
掌櫃的聞言點了點頭,將紙疊好道:“年輕人闖闖沒什不好,但不知你什時候要?”
“宅院的還好,就是明日開張,怕有些趕。”錢昱如實道。
“那成,我現在就趕做,今晚過來取吧!”掌櫃的罷往外喊:“我董大才子,來生意了,趕緊過來。”
門外的人朝看了一眼,放下了掃帚。
錢昱從袖口取出一兩銀子放到櫃台:“此事有勞您了,訂金給您放著,我就先回了。”罷禮別一番,匆匆離了錦匾鋪子往前走。
此時,街道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販子也賣力張羅自己的買賣。
錢昱走到一十字路口,見有一灰頭土臉大約十三四的孩坐在馬車梁上,神情焉焉地擺弄馬鞭子。
錢昱走近,瞧了瞧馬匹。
“喂,你別去馬屁股那,當心它踹你。”孩跳下馬車嚷道。
錢昱回頭,淡淡一笑道:“這可是你的馬車?”
“不是我的,但它歸我管!”孩仰著頭道。
錢昱聞言心下了然,很多窮人家的孩子都出去找事做,眼前這位,怕是在人家那領了馬車,出來拉客,晚上將賺來的銀子給雇主,換來一文或兩文銅板。
“哦,那你拉一回客要多少?”錢昱問道。
“一次一百文,但不能出城,出城還得加銅板。”
“這樣,你拉我在城走幾回,我給你二兩銀子,怎樣?”錢昱著便真取出了銀子。
“你可不要找茬啊,我可在寺呆過,拳腳厲害呢!”孩以為是來找麻煩的,一臉的警戒還不忘擺出打架的姿勢。
“哪找茬了,我的可是真的,你要願意,現在拉我去暖閣。”錢昱被逗笑了,這個人咋這搞。
“那你先把銀子給我,萬一到最後你賴賬呢!”孩拽著馬鞭嘟著嘴。
錢昱被孩的神情逗樂了,笑道:“總不能都給你,萬一你中途跑了呢!這樣,我先給你一兩,如何?”
孩聞言抿了抿嘴,一兩對他來也多,他一下來從未拉滿十個人。
“錢給我,你上車。”孩伸出手。
錢昱樂的將一兩銀子遞給孩,走到馬車前拉開車簾坐了進去。
“阿黃,我們來活了,精神點。”孩摸了摸馬頭自言自語,隨後跳上車輛,“駕!”了一聲往暖閣去。
車上的錢昱將手伸進袖口,靠在車框上理了理路線和要買的東西。
“喂,到了,下車。”孩跳下車梁,拉開簾子道。
錢昱聞言並未動彈,轉頭瞧著孩道:“你這娃娃好生沒有道理,我怎也是你的主顧,怎地語氣這般衝,連個稱謂都沒有,若換了旁人,還不得教訓你一頓。”
子聞言微微臉紅,他也是瞧著錢昱笑吟吟的,沒有什脾氣,若是換成別樣的,他也不敢。
“公子,暖閣到了。”
“嗯。”錢昱聞言麵上雖沒有表情,卻應聲下了車。
暖閣是廬陵唯一一家賣壁爐的地方。
錢昱進門後,有夥計領著在暖閣轉了一遍。
“哥,這樣的壁爐大抵多少銀子?”錢昱蹲在一壁爐麵前瞧了瞧。
“這紫金壁爐一個六兩銀子。”夥計回道。
錢昱聞言站了起來,她們屋需要一個,她娘屋得備一個,另外她還想在屋旁的耳房弄個浴室,便道:“給我備下三個吧!”
“好!”夥計應聲,“三個紫金壁爐。”
“這個手爐怎賣的?”錢昱來到手爐旁邊,拿起一個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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