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安走後第六,錢昱也離了家,十兩馬駝車拉的貨,前後有鏢局的人騎馬相護,錢昱坐在馬車,一路往京城去。
途徑沾華縣,下起毛毛細雨,錢昱等人尋了客棧,暫作歇息。
錢昱剛喝了杯茶,便聽鄰桌的人起了利晉。
“誒,張兄,你不是去利晉了嗎?怎地又回來了?”
“利晉蝗災,沒生意可做了。”
“東家,利晉蝗災,要不,咱從璜口走吧。”華掌櫃聞言連忙湊近錢昱,聲提議。
錢昱聞言放下茶碗,沉思片刻道:“你帶著一部分商隊往璜口走吧,餘五百兩銀子給我就成。”
“東家要這多銀子做什?”華掌櫃聞言一驚,雖生意做大了,五百兩不算什,可到底也是一筆不的銀子。
“素聞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此番利晉蝗災,米價必然上漲,趁現在消息還未傳遍沾華,我在此購些稻米去利晉,沿街送糧。”錢昱著便站了起來,“你們先行,我辦完就去趕你們。”
“東家,利晉蝗災,自有朝廷賑災,況利晉也有商家,咱們廬商何必”
錢昱聞言道:“我有個做陶瓷的師父,他常,商人應有大襟懷。以前我總無法完全認同,可如今,多少有些明白,這五百兩銀子放咱們這就是銀子,可是購了糧送給災民,那是飽腹救命的,朝廷賑災,遠水難解近渴,再者利晉雖也有商家,但,多了咱這五百兩難道不好嗎?”
“東家仁義。”華掌櫃微施一禮,取出五百銀票遞到錢昱跟前。
錢昱拿了銀票,領了一個檔手兩個夥計外加了悟走出客棧。
利晉縣,米鋪子紛紛漲價,此刻已漲到三兩銀子一旦,足足比以往貴了三倍之多,便是如此,米鋪店前仍排著長長的隊。
錢昱命夥計在街口卸糧,了悟則跑進人群喊道:“諸位鄉親,我們是廬商,途徑貴地,得知蝗災泛濫,我們東家特地購糧一千石,諸位鄉親可來領取,不收銀錢。”
話音一落,排著隊的人紛紛往街口跑,你爭我搶的往前擠。
“諸位鄉親,請把隊排好,一個個來。”檔手站在前麵扯著嗓子喊。
此時,遠處駛來一輛馬車,後麵跟著幾輛馱車。
“姐,前麵有人在施糧。”馬車上的丫鬟男裝打扮,掀開簾子瞧了,回轉身對著同樣男裝打扮的姐道。
“利晉的商人什時候這般懂事了?”陶清疑惑,她自幼便跟祖父在利晉,深知利晉商人的本性,此次也是去京城,途中順道探望祖父,誰知利晉蝗災,便購了兩千石糧回來。
“姐,馬車箱子上寫著廬,料是廬商。”丫鬟敏解釋道。
陶清聞言嗤笑一聲道:“利晉的商人果然還是唯利是圖,敏,去讓人打聽打聽,利晉劉家可出來賑災?”
“是,姐。”敏依言下車,在隨從中挑了一個人,讓其前去打聽。
“一個個來,一個個來,莫急,莫急。”錢昱親自替人舀著米,隻覺得排隊的人亂糟糟的。
陶清掀開簾子往外瞧,此刻的她臉上粘著絡腮胡,猛的一看倒真覺不出是女子。
“姐,打聽的人回來了,劉家沒有動靜。”敏站在馬車前道。
“這般的人家,我舅舅還真是好眼光。”陶清麵上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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