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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易長安臉色慎重，陳嶽也很快收斂了情緒，將她帶坐回便榻上：“出什事了嗎？”

    易長安連忙把今天燕跟她談到的事低聲說了，也說了自己懷疑燕皇有可能看重道家煉丹之術，又詳細解釋了那些煉出的金丹可能有的實際成份。

    皇上召了四大道觀的道長進京，陳嶽是知道的，本以為有前車之鑒，皇上隻是想對道家多了解了解，沒想到竟可能生出這樣的心思……

    皇上也是有為之君，怎就想不明白呢？長生，這世上哪來什長生？

    陳嶽的眉頭立時擰了起來：“那些丹藥的事，如果拿不出明確的證據，皇上那是不會取信的，且燕說的不錯，這話絕對不能在外麵說，否則一個居心叵測意圖曲誘上意的罪名怕是少不了！”

    易長安立即重重點頭：“你放心，我知道的，隻是說給你知道好讓你心有數。”頓了頓就有些好奇地問起了寶嬋的事，“……這個丫頭，你怎想著把她放在書房？”

    “自然是好紅袖添香夜讀書了，平時暖暖床什的也不錯——”

    陳嶽一句話沒說完，腰上的軟肉就被易長安重重一掐，擰著轉了一圈：“騙誰你！我剛才看過了，你這書房好多書件都收起來不見了，明麵兒上借著她是陳管家義女的身份信任她，暗莫不是想釣出誰來吧？”

    易長安向來觀察入微，陳嶽也知道瞞不過她，一邊“嘶嘶”地吸著氣，一邊嘟噥了一聲：“狠婆娘，你倒是下手輕點兒啊，擰壞了我的腰，吃苦的還是你——”

    見易長安作勢睜大了眼，連忙放低了聲音：“她是陳叔半路收來的義女，卻是有些來曆不明。我當初也給過她機會，說我這多是男子進出，怕她在府不方便，讓她可以去莊子上管些事。

    可是寶嬋卻借著要服侍義父為名拒了，隻想在府服侍，我索性也假借著信任陳叔進而對她也有幾分信任的由頭，把她放進了書房……”

    若是寶嬋規矩老實倒也算了，她年紀也到了，過上一兩個月讓陳叔找個好後生把寶嬋發嫁出去就是，若是寶嬋有什異動——

    見陳嶽鳳眸冷戾，易長安不由輕歎了一聲：“你這樣給了她機會，她未必就能把得住，隻怕陳管家到時會傷心。而且，我瞧寶嬋這丫頭有些……並不像是經過訓練的，真會有人把這樣要緊的事交給她？是真的心大放心她呢，還是覺得你這個錦衣衛副指揮使的腦袋就是吃飯用的？”

    “陳叔向來以忠心為要，就算寶嬋出了事，以後也有我給他養老。再說了，寶嬋也不過是他半路收來的義女，陳叔若是願意，我可以帶幾十個孤兒過來讓他挑選重新收個義子。

    你也不要小覷了那些人，若真是經過訓練的，舉止間必然有痕跡，送到我們錦衣衛這窩子來，豈不是直接送菜？就是這些野路子出來的，忽地接到一個命令，做起事來才不著痕跡，讓人防備不到。

    至於寶嬋這人，倒也不是我非要讓她往死路上走，她才來的時候我也給過她一次機會，是她自己不肯要罷了，難不成還指望我對她苦口婆心？”

    陳嶽不滿地輕啄了易長安一口，一雙鳳眸幽幽深深：“你以為我對誰都跟待你一樣，格外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