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先生的辣手小娘子 (xinshuhaige.com)”

    青蔥少年時代，每個人都是鮮活的，獨一無二的，就連無厘頭的小段子，現在想起來都生動無比。

    “他這家夥記憶力驚人，一口咬定是有人接了花球，再把它塞進他懷的。他當著眾人的麵做了一番推理演示，就把我從人群揪出去了。”

    “老板覺得我們倆個都不錯，恨不得一女嫁二夫，不過他最後聽我的從建議，對我們進行一番考核。我和他各贏了一局，平分秋色。於是乎，我們倆就聯合起來把老板給忽悠了。最後的結果大家都很滿意，女子嫁給了當地的一個秀才，其貌不揚，人頗為本分，也算是良配。”

    沈伶語鼻子哼出幾個字，“故意的？”

    “當然不是，我們又猜測不到彼此的心，也不知道老板用何種規則選人。”顧輕舟的話堵住了沈伶語下一句。

    “我還以為你看上人家小姐的美色，故意使出渾身解數。”女人的醋意來的莫名其妙，卻來勢洶洶。

    顧輕舟旋即掐住她柔軟的腰肢，無可奈何道：“十年前的陳醋你也要吃？況且我根本不記得那女子長得什模樣。”

    “就記住楚瑜了？”這更可怕好不好，我的情敵難道是個男人？腦洞大開的沈伶語忍不出偷笑。

    “唉，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我們那年都是要去考鄉試的，一路上唇槍舌戰從三皇五帝到時事政局，都要拿出來說一說。口中雖有不甘，心倒是心悅誠服。後來，他考上了，我沒有參加考試。”

    如果可以抹掉記憶，他會毫不猶豫選擇抹掉那些讓他痛苦的回憶，若是沒有那次遇見，就不會讓自己痛苦十年之久。

    “你不考試，他很心痛吧。”小手送到眉心，替他撫平眉心中的不快樂。

    “不知道，也許吧。不過我知道自打那以後，各方對我的質疑聲就與日俱增，甚至在開了私塾第一年，隻有三個上不起學的窮苦人家，才把孩子送到我這。一直到第三年，我的學生逐漸嶄露頭角，名聲才漸漸好了起來。”

    顧輕舟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竟然將十年的榮辱全部概括，用一個句號結尾，似乎沒有一點波瀾起伏，可是沈伶語依然從中聽出他的隱忍、堅強、驕傲、不甘。

    與他齊名的那個人從來沒有停下腳步，鄉試、會試、殿試都取得了不錯的名額，是皇上欽點的探花郎，風頭一時無兩。

    而他有多風光，就襯托得顧輕舟有多狼狽。走到哪都會有人指指點點，瞧，就是他，平時看著好像是個讀書不錯的苗子，到了大場合就發怯，連鄉試都沒考下來，你可不能學他。

    是啊，小秀才，活到老也就是個小秀才。顧輕舟想要充耳不聞，就必須練就一個強心髒，久而久之冷漠成了他行走的標簽，學識淵博成了他的代名詞。

    即便生在這不為人所知的小小城鎮，也有無數的傳說流傳在外。

    “你想鼓勵我勇敢一點，我知道，可我覺得我和娘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沈伶語深知他的苦心，若不是為了給自己做向導，何苦撥開自己的內心世界，讓她讀懂他曾經的苦澀呢。

    “道理我都懂，可是讓我做起來實在是不容易。我覺得娘看我們在一起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你得體諒她，花了二十多年養大的兒子，一朝娶了媳婦忘了娘，她當然不開心。”顧輕舟倒是神清氣爽的調侃自己疼老婆多過心疼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