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格迷奸了楊姿？而楊姿愛上了言格？

    這什情況？

    但不管感情如何糾葛，受害者楊姿的證詞非常關鍵。言格就是這場連環殺人案的嫌疑人了。可……

    在場的警司們都沒動靜，互相交換眼神。

    言格是警局的特邀專家，有過多次合作，他給大家的印象絕不是如此。但，人都會有隱藏的一麵。很多罪犯看上去都像好人。

    甄意看著眾人那隱約了然又心知肚明的眼神，牙齒都打顫了，忍著氣：“楊姿，你不要亂。”

    “我沒有亂。”楊姿語帶輕嘲，仿佛笑話甄意的氣急。

    她坐起身了，抱著雙腿，手臂虛弱無力，輕輕晃了一下，依舊看著甄意身後，目色溫柔，臉頰泛紅。

    言格並沒看楊姿，而是始終望著甄意。

    見她在忍氣，他邁開長腿，走到渾身發抖的甄意身邊，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拳頭，大拇指緩緩摩挲她的手背，在安撫她，讓她消氣。

    他坦然而平靜，甚至不做解釋。

    楊姿看著他和甄意牽在一起的手，蹙眉，眼睛蓄了淚水，委屈道：

    “你這是幹什？我不怪你，你還在她麵前裝？剛才你和我恩愛的時候是怎和我的？剛才的激情和瘋狂你全當沒發生嗎？”

    甄意被她露骨的話刺激得要瘋，腦子浮現出那種畫麵，幾欲作嘔。又見在場所有人各懷心思地望著言格，悲憤交加，怒得牙槽都快咬碎。

    她這輩子性格大條，別人罵到她頭上也可以當沒聽見，可今……她隻覺此生不會再像此刻這般被人氣得要嘔血。

    然而……

    陳sir問：“言醫生，麻煩你配合我們回警局調查。”

    言格平靜地點點頭：“可以。”

    楊姿完全搞不明白，聽言，不解：“我都了他不是強奸犯，我也不是受害者。我們是心甘情願的。”

    陳sir道：“這位姐，你沒有搞清楚狀況。我們要查的，是連環殺人犯。”

    楊姿如遭雷擊，幫忙辯解：“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我都了是自願的，暴力、助興藥、捆綁，這一切都是情侶之間的情趣和刺激，你們不要費時間了好嗎？”

    “你給我閉嘴！”甄意再也聽不下去了，狠狠道，“楊姿，你再一句，我就抽死你！”

    不等她再，甄意的憤怒再也壓抑不住，朝她衝過去。

    可才邁出一步就被言格握住手臂，拉回身邊。

    楊姿見甄意發火，反而不慌不忙起來：“甄意，難道你希望我告他強奸？”

    她言格強奸？！

    頓時，甄意腦子轟鳴一片，氣得發蒙，無法思考了。

    她平日多伶牙俐齒啊，此刻卻急火攻心，喉嚨像堵著石頭，一句話也不出來。

    言格的食指被她握在掌心，握成拳頭，很用力。

    他感覺到異樣，扭頭看，她氣得臉都紅了，嘴唇咬出了慘白的牙印。

    他稍稍愣住，原本準備過會兒再的話，便不能再等，出來了：

    “我下午6點到9點一直在研究所，那有監控。9點10分開車離開，沿軒尼路，德輔路，諾幹道中，國王路一路過來，都會有道路監控，10點10分到達仁輔大廈門口，就是剛才。”

    異常坦蕩而有條理。

    陳sir聽完，對身旁的警員道：“立刻去查。”

    楊姿見他如此冷靜漠然地拿出證據，皺了眉：“有誰會把自己的行車時間記得那清楚，分明就是你提前準備了不在場證明！你和我的那些情話難道都是假的？你對我做的一切……”

    她想到什，叫起來：“他用潤滑劑了的。來不及衝洗應該還有殘留，現在立刻給他檢查就知道了！雖然我們很契合很甜蜜，但他那太……”

    甄意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腦子，聽到楊姿竟敢提出脫褲子檢查時就差點兒爆血管，而她口無遮攔，居然在眾人麵前形容她幻想的他的私隱……

    她之前還考慮著她是受害者，她真的很努力了，可怎努力都無法控製胸腔劇烈堆積的憤怒了。

    腦子理智的弦“啪”地一聲斷裂。

    她朝楊姿衝過去，可言格早有預感，用力控製住了她的手臂和身子。

    甄意直接抬腳就往楊姿臉上踢去。

    言格敏捷地把她抱開，她沒踢到楊姿，已然情緒失控，在言格懷掙紮著要去打她，已經顧不得措辭，尖聲道：

    “你謊！言格根本就不會碰你！不僅不會碰你，把你自己送到他床上他都不會要你。”

    “我沒謊。你知道他對我了多久的情話嗎？肉麻得拿一句出來都能把你刺激瘋。”楊姿輕輕一笑，“甄意，你喜歡了1年的男人心一直裝著別人，你嫉妒了嗎？”

    “你……”甄意一下子靜了下來。

    其實她很清楚，強奸楊姿的人不是言格；她也知道了，楊姿的性幻想對象是言格。

    她沒有嫉妒，也沒有反感，她隻是心疼。

    心疼得眼眶都濕了。

    言格是那樣清明而潔淨的男人，楊姿卻用那般惡心下作的幻想來描述他！在這多人麵前。

    她真的不懂楊姿，從來不懂。

    她以為如果真愛一個人，就不應在這多人麵前他的私隱來羞辱他。

    言格何嚐不知道甄意的心思，他很清楚她相信他，相信他的為人，更相信他對她矢誌不渝的感情；他知道，甄意沒有懷疑，也沒有嫉妒，隻是心疼他了。

    因為她的心疼，他的心，也疼了。

    他仍舊緊緊摟著她顫抖的身軀，略微低頭，湊近她耳邊，聲音很低，僅限她一人聽見：“甄意，我沒關係。”

    甄意抬頭，愣愣望著他，眼淚就湧上了眼眶，水光燦燦地直打轉。

    她知道啊！

    她知道他骨子淡雅平和，被潑髒水不生氣，被咒罵不記恨，被汙蔑也不發怒，總是會風淡雲輕道“沒關係”，可她就是會心疼啊！

    即使他麵對大家的責難，一句話不，一句不為自己辯駁，她也會心疼得肝顫。

    言格看見她眼底一漾一漾的淚光，稍稍怔愣，沒料到她會氣哭。

    有些事原本打算跟著去警局了再的，可……

    他問楊姿，語氣涼淡：“你嫌疑人在停車場挾持了你？”

    “是。”

    “哪個停車場？”

    “我們事務所樓下。”

    “你知道現在你在哪兒嗎？”

    “什意思？”楊姿不解，四處張望，“這是事務所樓上吧。”

    “你們事務所在清江區的蘭桂大廈，我們現在在蘭亭區的仁輔大廈。”言格語氣平平，問，“你不知道怎過來的嗎？”

    楊姿愣住，答不上來。

    “你描述了這場性愛中你的感受，卻沒提到痛苦的感覺。楊姐，警察發現你的時候，你被繩子拉吊著，將近窒息，你沒有感覺到痛苦嗎？”

    楊姿摸摸脖子，她真的不知道。

    而這個動作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言格繼續道：“楊姐，你被催眠了。你以為發生的一切，都是你的幻想。也因為你的幻想，你並沒有感覺到羞恥和痛苦，而是配合嫌疑人完成了他對你做的一切。

    另外，你在一開始聞到的甜膩的香味，是一種市麵上少見的安定劑，能穩定平靜情緒，能起到加速催眠的效果。社會上，有一部分不法分子會用它來搶劫偷竊。”

    完了，所有人瞠目結舌。

    季陽蹙眉：“我們要找的這個嫌疑人他能拿到某個特定品種的安定類藥物，還懂催眠？”

    “是。”

    可季陽的目光還在言格身上，因為他剛好也符合這個條件。

    言格自然明白，但該的已經清楚，他便不會再順著警方。

    “我已經解釋清楚，就不陪你們回警局了。如果道路監控有問題，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