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有片刻安靜,沈培暻還在等他麵前的安康公主回答。
沈培看了他三哥一眼,看到阮妗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樣子,推推沈培暄,低聲道:“四哥,你趕緊話呀!再讓三哥下去安康姐姐該生氣了。”
沈培暄如夢初醒,輕咳了一聲,“安康公主先請坐下,我三哥在軍營長大,不太會話,我替他像你賠罪。”
不會話的三哥眼神晦暗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是開始討厭他,我要把他跟橘子放一處了。
阮妗從善如流,對他笑笑,“三殿下是性情中人,二位殿下請坐吧!”完這話她又跟沈培:“弟去看看高孚怎還不來。”
沈培知道這是要支開自己了,本來他也不想攪進這樁不知道什官司,當即就應下去找高孚。
待人一走阮妗就坐了下來,抬頭看還站著的人,伸手示意他們也坐下,仰著頭話是要展現可憐巴巴惹人疼愛時才用的,顯然眼前這二位用不著。“兩位殿下有什事就在這兒吧!此處空曠,不會有什人偷聽。”
“安康公主爽快,那我就明了。”沈培暻也不跟她客氣,拉了他的橘子弟弟一把就坐下,笑得頗為爽朗。
阮妗趁著月色看了他一眼,膚色也不管是黑是白,在這月色下看得皆不明朗,劍眉星目卻是完全得上,就是眼睛生得太犀利,像是時刻準備著攻擊什,不過也對,行軍打仗要的就是攻擊性。
“殿下請。”
沈培暄在一旁不話了,他覺得還是由兄長來比較好,盡管兄長不太會話。
沈培暻從懷掏出一封信,放到石桌上,“想必安康公主也知道,燕國一直對魏國虎視眈眈,就在安康公主從燕國出發不久,燕國邊關駐軍就一再挑釁魏國邊境,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曾經潛入過燕軍大營,在他們主帥張之巡帳中看到這封信,竟然是我魏國文字,道魏國不敢出兵,讓其先掠我邊城一二再商條件,且這語氣極為篤定,這字跡也是路邊找個抄寫書信的人就能臨摹,我們懷疑是哪位朝中大臣,所以不敢妄動。”完將書信往阮妗那兒推了推。
阮妗將信推回去,心中對二人來意有了幾分猜測,“殿下的話安康自然是相信的,殿下是想要我把這信交給陛下?”
“是,也不知那張之巡是否發現這封信不見了,若是已然發現,消息必定比我們先到,我們此次從邊關回來在這京郊耽擱數日就是怕打草驚蛇,不遠處是京師大營,我們本想呆在麵等到慶秀婚期定下再回宮見父皇,卻未料運氣好碰見了公主在此。”
阮妗自然不疑他的話,自己本就是聽韓明在軍營才來的這處別院,隻是朝中竟然有燕國奸細,怕是早就有了吧!“我本是出來踏青,跟陛下的是要住幾日,恐怕要在這兒耽擱幾日,再者,何不交予五殿下?”
沈培暻似乎早就料到她有這一問,笑了笑:“安康公主,我們沈家跟你們阮家可不一樣。”
他這是一語雙關了,阮妗想。他或許是認識她的哪位哥哥,知道阮家兄弟間感情好,而沈家不一樣,他不相信沈培,沈培也十分識趣地不問,他也是在,我們沈家不會送質子過去,不會送公主去和親。
她想起來了,這個人好像是在軍營長大的,所以他的話好像並不是很無禮,當年他或許在知道魏國妥協的時候也是憤懣不滿的,他的心想的該是將軍百戰死。
“是,我知道了,我會把信交給陛下,跟陛下明一切。”她有些愧疚,為她的父親,不知道他曾經讓多少將士失望過,盡管他賠上了一對兒女。
沈培暻聽出了她語氣的不對,微微惱怒自己怎就出了那樣的話,他以為她不該為她父親曾經的行為愧疚,但是她卻低下了頭。“安康公主,我並非那個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她理了理自己的情緒,伸手將那封信收進袖。
她知道什了?沈培暻很不擅長跟娘子打交道,他自幼跟在舅舅身邊,常年在軍營,實在沒有什機會見到女子。可是她到底知道什了?他看向自己的弟弟,希望這個偶有出入煙花之地的不出息的家夥能夠幫幫自己。
而被寄予厚望的沈培暄顯然沒有他,他正在不動聲色地吃糖。
阮妗並未把他剛剛的話掛在心上,她在猶豫是不是可以讓眼前這二位把韓明給叫過來,可是該用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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