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院子,圓溜溜描著日紋的紅燈籠掛在屋簷上,灑落一院子的紅霞。
“老夫現在有些明白,我那峒遠乖孫為何要將位子傳給你了”
林老頭含胸彎背,踱著碎步忽左忽右,“你小子不但心黑,還心眼小,會持家。”
林尋蹲在地上,擺弄著三具傷損不一金甲,沒有搭理他。
這三具金甲,自然就是自霍營城收獲的戰利品。可惜一路顛簸,直到現在才有機會研究。
“你擺弄這些廢銅爛鐵做什”
見沒有得到回應,林老頭有些不高興,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在金甲上輕輕一戳。
無聲無息,堅固的甲胄上立刻出現一個窟窿。
他得意洋洋,舉著手指,“看到沒有,老夫隻要一根手指,就能碾碎他。”
林尋翻了一個白眼,“我自然有我的用處。”
林老頭摸了摸三寸羊須,“你是不是從那顆死人頭找到了什”
“一具靈甲的煉製之法。”林尋頭也不抬道。
“靈甲真的假的”林老頭麵露懷疑,眼睛卻亮著好奇的色彩,“就一個破落戶,能知道靈甲的煉製方法”
林尋回頭望了他一眼,淡淡道“靈甲的殘次品。”
“你小子早說嘛”林老頭眼中的興致立刻淡去,“一個殘次品,有什用能擋住靈者一擊”
“不能”林尋不以為意的搖頭,頓了頓接著道,“但是可以掩蓋我身上的異樣。”
“這倒是個好方法”林老頭眼睛一亮,“你小子偷雞摸狗的鬼點子果然多。”
林尋翻了一個白眼,心暗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哈你慢慢搗鼓吧老夫累了,回去睡了。”林老頭打了一個哈切,搖頭晃腦。
“等一下。”林尋連忙起身拉住他,“老叔,你知不知道黑閻門”
黑閻門,是從裘七腦海中掏出的線索,亦是他與霍營文氏起紛爭的根本緣由。
而黑閻令,則是涉及開啟黑閻門寶藏,眾多鑰匙中的一枚,正藏在落日城中。
實際上,林尋現在對寶藏並無多少興趣。
他現在最缺的,不是機遇,而是時間。隻要時間足夠,他便能一路暢通的修成靈者。
甚至,大日金輪下卷的下落,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不過,若是順手能撈到一兩個寶藏,自然更好。
畢竟不管是靈兵,還是地階武技,都能迅速提升他的實力,彌補修為境界的不足。
“黑閻門”林老頭麵露思索,搖頭又點頭,“似乎有點印象你讓老夫想想”
“想起來了”他忽然一拍光亮的禿頂,“這是一個中型門派,坐落在坐落在夜魑國境內,是其國的國教。
不過這已經是五百年前的事了,這個宗門早已經滅了。”
說完,他哈欠連連,擺擺手往屋走,“老夫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有事沒事,都別煩我”
“竟然在夜魑國。”
林尋目光微動,“傳聞此國之人晝伏夜出,眼睛構造與常人差異極大,懼光而喜黑,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國不與金國交界,倒是與顯坵國比鄰,若是時間足夠,便順路去看看,明天先去將那枚黑閻令取到手。”
他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放到一邊,視線落在手中的金甲上,喃喃自語,“金剛甲,或者叫作金劫甲。”
縱觀每一個世家的發家史,除了世世代代的日積月累,依靠時間積蓄下渾厚的力量。往往還需要一次乃至多次的突然暴富,或者說收獲巨大的投資,才能攀上一個新的高峰。
這樣的規律,在林尋前世適用,在這個世界也同樣適用。
文家的崛起,也是如此。
最開始,在數百年之前,文家還是霍營城一個普普通通的家族,依靠在回風穀采集金砂礦,脫離了刀口上舔血的無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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