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皺了皺眉,視線從這兩個突然跳出來的武者身上移開,望向前方。
“大膽”“找死”
他這番無視的態度讓兩人勃然大怒,周身罡氣湧動,就要動手。
無聲無息,前方的霧氣劇烈波動,漆黑的煙氣侵襲而來。
黑煙中,一個麵孔陰鳩的高瘦老者若影若現,兩顆綠油油的眼珠毫無感情的盯了林尋一瞬,就落在旁邊的林老頭身上。
這一望,他神色驟變,充滿了驚恐,好似一隻見到貓的老鼠,轉身便逃。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林老頭嗤笑一聲,隨手虛抓,“哪有那便宜的事給老子過來”
話音未落,他掌中驟然升起無與倫比的吸力,黑煙籠罩的老者連連後退。
“前前輩這這是一個誤會誤會”
努力抗拒著吸力的老者勉強開口,雙腳深深陷入地麵,拖出一條溝壑,“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之處還請”
林老頭麵露不耐,五指握緊,“過來”
陰鳩老者悶哼一聲,身體淩空飛起,重重摔在他腳下。
林老頭一腳跺在他胸膛,將他半邊身體踩進泥,又狠狠一踢,“滾”
老者炮彈般飛出,砸進濃霧,留下一條空白的甬道,連一聲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
咯咯咯
原地,全程目睹這一切的兩名武者全身發抖,牙齒打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心生不起一絲反抗之力,使勁磕頭。
“饒命饒命饒命”
他們從附近的淮謖郡趕來,那位陰鳩老者是本郡黑鴉派的太上長老,一位老牌天元,威名顯赫,是隻能仰望的前輩高人,卻未想轉眼間就被人像垃圾一樣踩進泥,像垃圾一樣踢開。
一想到自己剛才的舉措,兩人渾身大汗淋漓,幾乎被恐懼淹沒。
“知道怕了”
林老頭捋了捋三寸羊須,麵露得色,毫無征兆揮掌將赤縛武者抽飛,睜大眼瞪著另一人,“把黑閻令交出來”
腰間胯劍的武者臉色一變,眼神驚駭,心波濤翻滾,“這老怪物怎知道自己身上有黑閻令”
他身上確實有一枚黑閻令,隻是一枚令牌隻能讓一人進山,所以才鋌而走險,打起了搶劫的主意。
但這枚黑閻令除了同伴和自己,明明再無第三人知道
“怎,還要老子親自取”林老頭不耐煩的擼起袖子。
武者心一顫,咬了咬牙,雙手托住一枚清光瑩瑩的黑鐵牌,“晚輩不敢”
林老頭右手一抓,將黑閻令撈到手中,一腳將對方踢飛老遠,“滾吧”
好似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將鐵牌翻來覆去看了幾眼,望著林尋道“小子,老夫先去掙盤纏了,你自己小心點,別死了”
說完,他輕輕跺腳,整個人衝天而起。
“這老頭,還有異心”
林尋望著消失在你霧中的身影,搖了搖頭,衝跟在身側的老笠道“你在外麵等我吧”
老笠麵露猶豫,欲言又止,“公子,讓屬下跟”
林尋擺了擺手,攔下他的話,“在這等我。”
“是。”黑臉憨厚漢子低下頭。
林尋拍了拍他的肩膀,伸手在地上一拂,一尊丈高的金甲憑空而現,猙獰冰冷。
他摘下背上劍匣,拿出那柄纏著白布的石劍,插在金甲背鞘中,邁步走進金甲中。
哢哢哢
清脆的金屬齧合聲中,金甲麵部黑洞洞的眼眶中亮起兩點金光,好似活了過來。
黑閻山,三百外。
地深兩百丈,有一座雄偉的地宮。
緊閉的岩扉大門前,一條蜿蜒數十丈的斑紋大蛇俯臥在地上,眼瞼緊閉,陷入沉睡。
光線昏暗的甬道,忽然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好像蟲子在爬。
猩紅的蛇瞳猛然睜開,倒映出一道渾身裹著黑袍的高瘦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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