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東仰頭望了望遙遠的星空,收回目光又看了看頭頂上的冰雪荼蘼花枝。在過往的時空,這個季節荼蘼花早在春就花事已了。冰封能延長花期,也能封存大能,卻留不住流逝的生命。
煤球所為,不過如此。
他不知世上有無輪回,若輪回無記憶,那轉世卻有。如他,如眼前少女,都帶著記憶轉世了。那次回到斷水崖之後,所有潛藏心底不自覺的疑問,在昨夜少女開口跟唱時,便一一浮現,也瞬間明了。因此他,昨夜也不單單隻為海人發自靈魂的感人聲音而落淚,還因他並不孤單。
然此刻,在得到少女簡單一個字回應後,他也明白了若非為海人,她依然會深藏這秘密。
月下少女的發絲還有些淩碎,一株抱著珠子的三葉靈草在她的發頂挽了個可愛的丸子,看上去,她是如此柔弱,令他想好好保護,給她最好的生活。但事實上,他卻必須承認,少女柔弱而堅韌。她身上的特質,也必然與她的身手同出一源,比他更能給他安全感。
於是他想,他若處境與她一樣,也會隱藏不吧。那,知道她也在,就足夠了。
尼東想明白後燦然一笑,複又想起從胖菊那兒聽來的一事,此刻方知出處。他放下手的碗筷,隻想放聲大笑,但又怕驚擾了海邊上的風琴和煤球,忍了忍,才眼含笑意看著林韻,口中念出,“上下雪不下雨,雪落下來化成雨。化為雨來多麻煩,不如當初就下雨。”
緣道詩啊,韻也真敢用,意境不忍猝讀不,居然還給她落了四十九個緣道果。她審美缺失吧,結果卻出人意料。難不成如她這樣,才是正道?
尼東明悟中
林韻正想著風琴的事,聞詩嘴角抽了抽,尼東果然也知這首落雪詩。還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飯?
好吧,為避免他再爆出老師吃飯那段,她快速吞下了最後一口飯,決然地向尼東伸出了一隻纖細微黃的手,口型作出二字,“林韻!”
尼東陰謀得逞,笑了笑,伸手有力回握,低應,“尼東!”誰知他倆以為的私下談話,會不會被大能聽見。他無所謂,韻卻不能。
兩人再次握手,重新認識。
在尼東心,這次認識的已不再是那個善良懵懂的土著姑娘,而是生而知名的林韻,如他八歲那年挨打昏迷後從街角一處醒來,便知他名尼東。他也相信他不是占了誰的身體,而是喚醒了前生記憶。祭血瓶上隻有姓氏,尼東這個名字也是他自取,並給斷水崖的三個同齡孩子起了南、北、西。
林韻滿足尼東心願後,便放開了手,又指了指他的額頭,“能不能感知金光?”
尼東閉目默了一會兒,睜眼搖頭,“不能。是那個原因嗎?”他也用“那個”來隱藏了轉世秘密。又問,“你能感知?”
林韻心想:沒有嗎?還是隻有她能看到?
頓了頓,她便搖了搖頭,“偶爾。可能沒休息好。”
“哦。”尼東恍然,是他想多了,韻的是眼冒金星。都是給煤球害的,“那還是早點休息吧。”他到。
“嗯!”林韻點頭,起身收拾冰桌上的東西。
尼東也站起來,接了林韻手的碗筷和冰桌上的光珠,回淳元帝國大海船。他確實需要好好睡一覺,眼圈都黑了。今晚也不用再擔心,煤球老祖會入夢來抓他。
林韻和胖菊住在冰宮底層靠海一方的兩間屋,風流一人住二層。
尼東走後,林韻在冰雪荼靡花樹下又站了一會兒。她剛才那樣,是想也許尼東沒有印,即便有,他同樣沒辦法解決。與其了無用,不如不,何必搭上尼東一起苦惱。還是那句話,她知道怎做就行。
其實在她心,祭血、緣血都不是問題,而是那個印。
星主和沅來自更高位麵,因此她從未懷疑過沅的話。沅有印不能獻祭,那就有不能的理由。但她卻不能為這個理由不去血緣祭,尼東也不能。
至少尼東還有祭血,而她卻沒有。如果她都能解印,自然也能幫尼東解。
沅也過,有源就能獻祭。若星力就是源,她正好就有。星力靈水還是星主留下,到時也可給尼東用。想到此處,她又忽然記起:貌似,她還有星血?
不知能不能用來承緣
元帕星血有星主緣影,不就象海人淚那樣可以留緣影和悟緣。星緣血哎,不是比身靈境緣血更牛?不定還能承個星緣靈!
林韻一時又不淡定了,但隨即又泄[了]氣。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