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執坐在木椅上，望著對麵溫遠萌頭上的黑白照片，那些照片好像是從五六十年代歐美默片剪下來的，四邊很多留白，最後被圈在一個黑色相框，掛在墨綠色的有些斑駁的牆上。溫遠萌攪完咖啡，輕輕放下了勺子。

    “五年了，這還是沒變。”

    “……”

    溫遠萌就像是一張他放在紙箱底下的黑白照片，多看一眼都覺得不耐。白執繼續慢慢攪動著咖啡，看著麵的泡沫一圈一圈地旋轉。沉默就是他能做出的對人最大的精神虐待了。

    “你也沒變。”

    “……”

    白執喝了一口咖啡，“溫總，我們還在修改軟件開發需求。您有什要求可以告訴我，我會轉達。”

    “我隻是曾經不懂得愛情。不是不在意愛情。”溫遠萌幹脆直接出她想的。

    “您不隻不懂愛，您不懂自己，也不懂我。請不要再鞭屍了。”這就是他想的全部了，白執起身離開。

    “求求你，告訴我。”溫遠萌拉住他衣角。

    白執心咯一下。

    “求求你，別生氣了。”

    “求求你，最後一次。”

    “求求你，讓我再睡一會。”

    “求求你，再幫我一次嘛。”

    “求求你，……”那時候她的手也是這樣拉著他，而他總是無奈妥協。

    “求求你，我隻是一時衝動，原諒我。”那一次他再也無法妥協了。

    白執閉了下眼睛，壓製住胸中洶湧的酸楚和憤怒，坐了下來，一字一頓地道，

    “好，我來告訴你。我們不是一路人。”

    “我可以改。我都可以改。我知道你為我做過什。你不會拋下我的。我們隻是需要時間。”

    “……”白執不想再開口。

    “你把他妻子勸阻在教室外，又把出國交換的名額讓給我了。你舍不得我難過，舍不得我受傷。對不對？”

    “……”又被拖回了那段黑色日子，白執閉上了眼睛，克製著情緒。

    “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五年，我每周一封信向你道歉。現在，我回來了。我還是你的萌萌。我回來了。嗚嗚……”溫遠萌崩潰了。

    “我從來沒有看過，都進了垃圾箱。”

    “看不看不重要，我隻要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她抽泣著。

    “你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就不在了。我也早就離開了。”

    “……”溫遠萌趴在桌上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