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修遠徹底懵了，什情況？這位阿姨會不會精神不太好……他現在是半個殘疾人，可以手無縛雞之力，如果真有點什情況……

    想到這，他下意識按了一下床頭鈴。

    女子和男人緩緩走近，越走近，那女人的情緒就越激動，而那男人也沒絲毫攔著她的跡象。

    “屁孩又怎了？讓阿姨過來給你打針的嗎？”

    好在護士長來的非常及時，這位護士長因為之前在給修遠打針的時候和他智鬥了八百回合，所以早和修遠混的非常熟。看到屋詭異的一男一女，她皺皺眉，擋在修遠身前，嚴肅地問：“你們誰啊？親屬嗎？”

    “啊，是……哦不是……”看到外人，女人的情緒稍微收斂了一些，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有些抱歉地朝護士長點點頭。

    “那你們在這幹嘛？走錯了嗎？你們要探望的病人叫什名字，我給你們查一下病房號。”

    “不是，不是。”女人的神情非常窘迫，臉有些紅了起來。

    “我們沒走錯。”男人也開了口。

    “到底是什情況？”護士長有些不耐煩。

    “……”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仍舊滿臉詫異的修遠，聲：“我們家有一個死去的孩子，和這個孩子特別像……我沒忍住就……”

    “你家孩子沒了別在這嚇唬別人家孩子啊。”護士長歎了口氣，看了看修遠：“孩子都嚇傻了。”

    修遠：並沒有。

    “人生嘛，總會有一些不如意的，凡事看開點。”護士長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開導道：“別太活在過去，總要向前看嘛對不對？走吧別在這杵著了，這孩子也剛從鬼門關回來不久，別耽誤人家恢複。”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啊？”護士長平日生離死別看的多了，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自然沒有對這對男女產生太多憐憫之心，況且對這樣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人，越開導反而會越鑽牛角尖，於是她索性伸手攬住女人的肩，一邊將兩人向病房外帶邊半開玩笑地道：“有些東西啊，命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但是你可以再創造出一些命該屬於你們的啊，看你們也挺年輕……”

    聽著護士長詭異的安慰方式，修遠額頭劃下兩根黑線。而就在他目送著男女離開的最後一刻，那個女人突然又回了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個人的眼充滿了不舍與悲傷，仿佛，他真的是她至親的人一般。

    而這個眼神，在那之後的很多中出現在了修遠的夢。

    周五的下午，密集緊張的數學競賽培訓終於告了一個段落，明上午就是正式的考試，而今下午的時間便交由參加考試的學生們自行安排。

    “今上午那套卷子你做的怎樣？”吃午飯的時候，楊婉問路漫。

    “還好，基本都做出來了。”

    “我也是，雖然時間緊張了點，但好歹都有了思路。”

    “不容易，我以為這次考試你們一定會全軍覆沒。”安若川。

    “你太看我們了吧？不定這次的前幾名會被我們幾個包了。”

    “別大話。”路漫尷尬地按了按楊婉的頭。他們吃飯的地方是一中門口的一家餐廳，周圍還坐著不少別的學校過來參加競賽的學生。

    “我記得你的了。”安若川嘲諷地挑了挑嘴角。

    “你怎這喜歡找茬？有你這當老師的嗎？”

    “注意你的態度。”

    “……”

    跟楊婉一同沉默的，還有路漫。在此次金城之行之前，她是真的不知道安若川這一個看起來十分冷淡實際上也是大冰山一樣的男人居然也會鬥嘴，平日隻是課上課下的簡單交流，話的內容也從來離不開數學，這幾見識到了安若川日常的樣子後，竟覺得他隨和了許多。

    可相比起來，對麵這個黑著臉隻顧吃飯的少年卻是冷得徹頭徹尾。

    “安木和，你的卷子做的也很順利嗎？”路漫開口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