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娃娃可愛嗎？我叔叔今早上送給我的。”

    安木和舉著一隻白色的兔子興奮地對楊婉道。

    “你為什會喜歡娃娃啊？”楊婉不理解地撇撇嘴：“娃娃不是女孩子應該喜歡的東西嗎？”

    “那你喜歡嗎？”

    “……不喜歡。”被安木和將了一軍，楊婉不滿地：“你也不應該喜歡。”

    “嗯？”安木和疑惑地歪頭：“為什？”

    “因為我家附近那群男孩都喜歡彈珠，卡牌，還有警察遊戲，我從來沒見過哪個男孩子會喜歡洋娃娃。”

    “彈珠？那是什？牌？撲克牌嗎？”

    看著安木和無辜的眼睛，楊婉突然發覺自己是不是錯話了。認識安木和這一年以來，男孩從沒有踏出過這個房間半步，他的世界一直隻有這些娃娃。

    “但是我就是很喜歡娃娃啊，我覺得這個真的很可愛，還有這個。”安木和從床邊掏出另一隻的烏龜娃娃：“眼睛很圓，好像你。”

    “你我像隻王八？！”

    “是烏龜！不是王八！”

    “就是王八！你有那多好看的兔子貓咪你都不像我，你居然覺得這隻王八像我！”

    “因為我最喜歡這個啊。”安木和漲紅了臉，拚命向楊婉解釋。

    “……”楊婉的話被堵在了喉嚨口，她害羞地移開視線，轉移話題道：“反正你不該喜歡這些娃娃。”

    “那我應該喜歡什？你剛才的那些嗎？那我讓我爸爸給我買。”

    “那種都是要好多人在一起玩才有意思的！”楊婉抓住話題，又興奮了起來：“你想玩嗎？我帶你出去玩！”

    “可是……”一想到要出去，安木和犯了猶豫。

    “怎了？”

    “我不能出去。”

    “為什？”楊婉奇怪地問。她與安木和相處了這久，這個男孩每笑話她笨笑話她寫字難看的時候明明特別生龍活虎，怎就不能出去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了。

    “我……”安木和緊張了起來。

    “你今年幾歲？”

    “六歲。”

    “都六歲了！你沒有出去玩過嗎？！”楊婉的大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認識其他朋友，他們人都特別好！就玩一會兒，很快我就帶你回來！”

    “……”安木和抿抿嘴，害怕地問：“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當然會啊。”少女拉住安木和的手，笑得燦爛：“我會永遠永遠待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兩人輕鬆地逃脫了護士阿姨的視線，離開醫院，楊婉帶著安木和來到了她居住的巷子，那群野慣了的男孩子對安木和勾肩搭背，給出了一百分的熱情。

    安木和被楊婉拉著和那群男孩子一起在路上飛跑，他從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從沒有這樣呼吸過外麵新鮮的空氣。他喜歡這樣的自由，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踩在土地上的感覺是這樣，路邊盛開的野花居然會那香。

    可是，這一切終歸是不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