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潰之後就是絕望，所有的驕傲，所有的依仗都放棄了，隻求能夠減少一點痛苦。

    不用江白怎逼問，阿提拉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腦的都了。

    原來阿提拉是西域回鶻諸部中一個國的貴族，十多年前出使宋國，雖然達成了一些卓有成效的共識，但是還沒等他回國複命，他的國家卻已經被西夏給滅了。

    國家沒了，阿提拉就隻能都留在汴京城內。

    因為有外國使節的身份，有大量資財，這十多年來他在汴京城內做生意，辦蹴鞠團社，日子也算過得滋潤，甚至已經成了西域殘部流亡人士的領袖人物。

    另外，宋國自命禮儀之邦，依然承認阿提拉是使者，保留諸多對他的特殊待遇。

    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宋國對西夏的戰爭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阿提拉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已經很多年沒官府人員理會他了。

    再加上近些年來他生意上的接連失敗，居然有些入不敷出，甚至連蹴鞠團社都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當有人願意出兩千兩銀子，讓他們無論如何阻止齊雲隊前進的步伐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其實，如果沒有江白突然出現，雄獅隊今就算是完成目標了，不但能夠獲得進攻表演的機會，還額外得到兩千兩銀子。

    即便是沒有江白，齊雲隊在武鬥的過程中取得上風，他們也還是有其他預案的。

    江白問道：“是誰給了你兩千兩銀子？”

    “人原本不知，可是現在已經知道了。”阿提拉指著剛剛被拖進來的管家，道：“就是他，昨夜找到我，給了我銀子。我想，反正今要比賽，即便是沒有這些因子，我們也會全力以赴，就答應他了。”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管家被打的皮開肉綻，隻能趴在地上喊話。

    “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認得！”阿提拉也大聲呼喊。

    得，一個認識，一個不認識，那肯定有一個在撒謊。

    最佳的途徑就是打，看誰能撐到最後了。

    結果，當江白下令把阿提拉的夾棍給管家換上，還沒等開始行刑，這家夥就嚇得趕緊了。

    隨後的審訊就更順利了，幾個人看到江白真的不畏殿帥，打就打，都為了少挨打爭著搶答。

    很快，事情的前因後果就調查清楚了。

    原來宋徽宗喜歡蹴鞠，經常在皇宮內舉行蹴鞠比賽，這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想借機飛黃騰達，複製高俅傳奇的大有人在，殿帥就是其中之一。

    在汴京的蹴鞠團社當中，齊雲社是當之無愧的萬年老大，因此別的隊伍要想取悅皇上，首要目的就是戰勝齊雲社。

    這一次比賽，殿帥手下的團社史無前例的提前獲得了入宮表演的資格，他為了取得冠軍，竟然動起了花花腸子，想要讓雄獅隊采取非常手段先把齊雲隊淘汰了，然後再讓雄獅隊在後的比賽中故意輸給自己，於是就有了殿帥坐鎮比賽現場，故意偏袒雄獅隊那一幕。

    至於木克受傷，殿帥又進而想車技謀奪錦繡坊，那隻是附帶產品，是殿帥臨時起意，捎帶腳做的。

    所有人都招了，口供簽字畫押，江白卻有些犯難。

    殺了他們顯然有些過分，放了他們又有所不甘，但自己不懂大宋律法，該如何判決呢？

    幸好，身邊還站著一個這方麵的專家——開封府尹的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