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一壺酒，一碟茴香豆，一碟醬肉，一碗麥粥。

    很不相搭的幾樣東西，組成了江白奇怪的早餐，就擺在仙客來字二號客房靠窗的位置。

    因為預感到今肯定會有大事情發生，江白的食欲並不是很好，隻吃了幾口，就一邊喝酒，一邊用筷子敲打桌麵，來來回回的唱這首《滿江紅》。

    “三尺功名塵與土，八千路雲和月！好詞！”李師師站在左側，已經可以把這首詞背下來了。

    “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好詞！”魏秋月站在江白右側，顯得有些擔心，問道：“王，你是不是生氣了？玉珠姐姐臨行前交代過，凡是要想想易州的百姓，想想耶律妹妹，薑妮妹妹，還有……臣妾！”

    “我不是生氣，而是矛盾！”江白丟了筷子，道：“我這樣做是不希望一場悲劇發生，可真這樣做了，我就會成為某些人心中的惡魔，這首詞其實就是在描寫我！”

    “成大事者不拘節，曆來君王都是踏著屍山血海走上大位的。”李師師笑道：“哪位素未謀麵的玉珠姐姐的沒錯，仙尊做事情顧慮太多了。要知道史冊是勝利者書寫的，百年之後，百姓隻會感念仙尊的好。”

    江白苦笑一聲：“百年？千年之後都沒有我的名字！”

    魏秋月走過來，一邊給江白按揉太陽穴，一邊道：“其實玉珠姐姐跟我講了許多，但我還是不明白。這世上除了家下之外，怎可能有人下？人人都是主人，那誰做仆人，下豈不是要亂套了嗎？”

    “我就是仆人啊！”江白知道魏秋月她們聽不懂，因此笑了笑，問道：“猴子呢，這個新郎官太沒規矩了，從昨晚上起就沒見過他，真是有了老婆忘爹娘啊！”

    “主公，你冤枉我！”突然，門外傳來猴子的聲音：“我和拙荊已經在門外等候半個時辰了！一直想給您老人家請安，可你一直唱歌，我們都不敢動！”

    其實江白早就聽到外麵有人在呼吸，因此笑道：“那還不快滾進來！”

    “是！”房門開啟，猴子領著新婚妻子候陳氏雙雙進來跪在地上，衝著江白磕了三個響頭。

    “主公吉祥！”

    “等等！”江白哭笑不得：“什吉祥？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是這樣請安的嗎？”

    猴子撓撓頭，道：“應該不是，以前家父在世的時候，我哥哥嫂子早晨都是問昨夜睡得可好。可有一次我聽國主過，你們那邊時興問候吉祥，所以就……”

    “不明所以就別亂學。”江白噗嗤一笑道：“怎樣，昨夜你睡好了沒有？”

    “的……的都沒睡！”猴子滿臉尷尬，但看樣子卻一點都沒有疲倦。

    相反，候陳氏卻一臉倦容，雖然跪在地上努力堅持，但雙眼皮打架，身子已經搖搖欲墜了。

    更要命的是，候陳氏的手背上有一片淤青，脖頸出還有一排牙齒印，雖然理了頭發，化了妝，卻依然無法遮蓋曾經被疾風驟雨摧殘過的狼藉。

    “猴子，你子太不憐香惜玉了，你這是折騰了一晚上啊！”江白故作生氣的樣子，一瞪眼喝道：“忘了我們的軍規了？永遠不要欺負女人，可看你的表現，應該挨一百軍棍啊！”

    猴子一愣，抗辯道：“主公，什時候有這等軍規了？”

    候陳氏卻連忙匍匐於地，道：“主公息怒，主公息怒，我家相公對我很好，沒有欺負我！”

    江白虎著臉問道：“沒欺負？那你脖子上的印記哪來的？”

    候陳氏立刻道：“是……是我自己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