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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姑娘家，言行還是注意些好，免得讓人惡心。”沈七夜平靜道。

    原本坐在周圍的十幾個隨從近乎同時起身，把沈七夜圍在中央。

    “有人”退後兩步，原本清秀的臉似被怒火和碗的印子扭曲。

    “好，很好，令師教的一手好徒兒，懂得把碗扣在一個姑娘家臉上。”

    沈七夜略帶著些傷感，道：“實在抱歉，我原本隻是想堵住你的嘴，奈何我自幼眼睛不好，看不清你的嘴在哪，隻好扣住整張臉了。”

    頓了頓，沈七夜繼續道：“又或者是你的嘴太大。不把臉扣上，可能蓋不住。”

    “有人”怒極反笑，道：“原來是個瞎子，那沒準你師父根本醜得不堪入目，及不上本姐萬一。我又何必和一個自欺欺人的傻子計較？”

    沈七夜也笑，他的笑讓人看著很真切，笑得如此英氣的男人，下一樣不多。而除了李心月之外，能把笑的功夫教得這好的師父也不多。

    “之前我確實覺得你也該是個美人，至少是個不會輸給我師父太多的美人。但是現在，我覺得你估計醜得要命。”

    “混賬！”

    一名隨行的保鏢當即聽不下去，掄起袖子就想出手。而沈七夜還在自顧自地著：“常言道相由心生，聽你的話都這不堪入耳，那臉該生得哪般嚇人？”

    誰知她這次卻把保鏢攔了下來，朝著沈七夜得意笑道：

    “那我若告訴你，你的酒有毒，我該醜到什地步？”

    “酒有毒？”沈七夜邊問道，又喝了一碗。

    “笑話，你師父沒教你江湖險惡，別人請的酒不能亂喝？”

    “那你下的是什毒，我怎一點感覺都沒有？”沈七夜依舊喝著酒，眼角卻已開始滲出血來。

    “你有沒有聽過‘七夜斷魂散’？”

    她眼的笑意更盛了，仿佛毒死一個人真的很好玩。

    “這可是我江南慕容家聞名下的奇毒。散內的蟲卵進入酒中，無色無味，自你服下，便開始吸食你體內的養分來生長。第七個晚上若還不服解藥，你就會被吃成人幹。”

    沈七夜苦笑道：“這名字起得真好，像是專門用來殺我的，但我們隻不過初次見麵，你又為何非要我死？”

    “本姐對你的死活沒興趣，隻是看你釘子耍得不錯，一時興起想讓你幫我殺個人。”

    “幫你殺人？”

    “七日之內，你若能把江南首富賀雲生的腦袋給我，就能換到解藥。”

    “你就這確定我會幫你？”沈七夜問道。

    “很少有人不怕死的。”她道。

    “即便真的不怕死，你肯定也不想讓你那寶貝師父收一具被毒蟲咬爛了幹屍。”

    沈七夜不會幫誰殺人，那個酒保的死已經讓他很不開心了，可“有人”一下切中了要害。這瞎子是怕李心月的，怕她老人家傷心，她是個很愛笑的人，瞎子怎舍得讓她哭？

    “事成後來江南慕容府上，報大姐慕容幽的名字，自然有人帶你找我拿解藥。做不做隨便，我也不逼你。”

    慕容幽的笑聲越來越遠，聽著卻越來越刺耳。

    沈七夜終於忍不住，癱坐在地上。咳出的酒和血灑在地上，發出陣陣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