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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年的中元節不同,今年的街市上少了往來的百姓。水鄉的河道,也沒了船夫與河燈。
其實很多時候,市井民的消息都比江湖人來得更快,更準。所以他們即便不知道無日城是什,也會知道今這個日子不宜出門,要躲。
但街上的人依舊是不少的。
不論是少了河燈,少了舟,還是少了往年熱鬧的氣氛,卻總歸不會少了人。
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人也就會來。
來的人若非是想“入城”,就是想“攻城”,總不會有人是想來過節的。
“入城”的人除了準備入夥的新人,就是來領賞金分紅的老人。“攻城”的人除了初入江湖的新人,也就是些有名氣的老人。
奇怪的是不論入城,攻城,新人,老人,來此的人目的大多一樣。不是為財,就是為利。
把沈七夜放在這群人中間,本應該顯得很不一樣。因為他既不是殺手,來此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錢。
可是現在,好像又沒有什不一樣了。他已經在頃刻間,讓自己變得像一個為了錢財而來的人。有時候,他甚至可以把自己騙過去。
他需要偽裝,同行的三人都需要偽裝,至少要裝得像真正來投誠的人。
夜涼如水,邊已暗得不見一點光。此刻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連風和水也懶得再妄動。
那在場的人呢?誰會先耐不住這死寂?
柳三輕在等,他混跡江湖多年,早已混成了一隻老狐狸,而後生終歸是心浮氣躁的,隻要有誰先按捺不住,他就可以後發製人。
他如期等來了動靜,隻不過動的不是人,而是河燈。
燈不在水,水早已靜下來了,燈如何能動?
燈在上,可上亦無風,這河燈又是怎動,怎飛起來的?
沒人願意相信河燈會飛,卻又沒人能夠不信。這點著燭火的河燈從遠方飄來,漸漸比繁星,比細沙還多,直到蓋住整片夜空。
星點火雨聚於,夜空恍如白日。
蕭逍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看到這些江湖人士的臉上都布滿了冷汗,有的甚至在發抖。但他很快就不理他們了,他發現了更有趣的問題,那就是這河燈到底為什會飛?
“瞎子,你知不知道這河燈現在在上飛?可憐你眼睛不好,看不到這番壯觀景象,不如用一根逍遙針試試?”蕭逍用力拍向沈七夜的肩膀,毫不忌諱地打趣道。
不料沈七夜鬼使神差的把蕭逍的手搭回他自己的肩上,也不惱,笑道:“蕭兄的逍遙針下難求,怎能用在這無趣的地方?”
“無趣?哈哈哈,你這種奇事無趣?”蕭逍笑得彎下腰去,隻道他是吃不到葡萄。
“我不僅知道河燈在上,還知道它為什能飛,一件事若是徹底被人知道了,豈非就是很無趣?”沈七夜道。
“你知道?”蕭逍止了笑,問道。
“我知道。”沈七夜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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