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話,許鵬讓著江流、豆根倆人進了屋子。屋也沒個凳子,直接炕上請吧。看著倆人在炕沿邊坐下,許鵬趕緊端茶倒水的伺候起來。
老許婆子聽兒子這倆孩子就是陰陽先生,也不知道是歲數大反應有點慢,還是沒太在意這個,嘴反而嘟嘟囔囔的:“匣子頭也沒鍾馗捉鬼這段相聲啊。”
一邊著話,老許婆子跟著也走進屋。聲音雖然不大,可屋子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立時屋子的人都給哈哈笑起來。
笑了一氣之後。江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覺得水還有些燙,又隨手把杯子放在炕上。
然後衝著地上的許鵬問道:“那啥,許叔,你們村子那邊,有一個兩米多高的土崗子,那是個啥地方啊?”
許鵬還沒等話呢,進屋後坐在炕頭的老許婆子,接過江流的話道:“你那個土崗子啊?這事你問他也白搭,村的跟他那大的沒幾個人知道。我也是剛過門那會兒,婆婆當時跟我過,才知道的。”
老許婆子畢竟歲數大了,話、思維什的也跟不上,斷斷續續的了半個多時,才前前後後的把這個事明白。
期間呢,江流跟豆根還有許鵬那爺倆,都沒插話,一直安靜的聽完。老許婆子講完,江流跟豆根的心都不禁的感歎,沒想到看著不起眼的一個土崗子,竟然有那多的事。
起這話,扯的有點遠了,這還得從圍場早已的土匪起。
圍場縣是在清同治二年(186年)才開圍放墾的,那時候大批的外地人湧入。可是呢,當地需開墾的土地卻十分有限,人多地少,許多人便成為流民,這樣也就給圍場縣土匪的滋生提供了相當便利的條件。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圍場特殊的地理環境,山多林子深,使得這的土匪一直都非常活躍。到了解放戰爭時期,圍場縣土匪活動猖獗,達到了曆史的最高峰。
要起來,當時那個年代不光圍場有土匪,全國各地哪沒有啊?現代有位叫周穀城的作者寫過一本書,叫《中國社會史論》。
在書麵有句話:“近代中國幾乎可以是一個盜匪的世界,遍全國無一省沒有盜匪的,一省之中,又無一縣沒有盜匪的,一縣之中,又無一鄉鎮沒有盜匪的。”
這也正是那個年代的真實寫照。大環境都如此,圍場縣自然亦不例外。
據解放初期不完全統計,當時圍場全縣的土匪有1股,其中100人以上的有6股,累計匪眾10750人,占全縣總人口的5%。有名有號的大土匪頭子就好幾個,白金輝,張桐軒、任海、伊相臣等這都是政府那一直掛號的。其中白金輝的匪幫最大,光匪眾就有九百多號,每個人還都有真家夥。光他們這一幫土匪,就快趕上一個團的編製了。
還有壩上的關淑芹、楊萬森,以及壩下的孫漢章、牛剛、陶漢選、劉金生等。這幾位名頭沒那幾位響,但每人手底下至少也有一二百號人。
剩下幾個人到幾十人不等的股土匪那就海了去了。這幫家夥各個的占個山頭,全都自立為王,互相之間也有聯係,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把當時的圍場搞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按照這個麵積來,圍場縣在河北省麵那是排第一的。既有山有水又有田,按理來老百姓的日子應該不錯。可問題是架不住那多的土匪禍害啊。
別的不,就單這幫土匪的人吃馬嚼,日常開銷那就不是個數目。上不掉錢,地下又不生錢,那怎辦呢?隻能打老百姓的主意唄。於是砸窯、劫道、綁票等各種手段就應運而生,也就成了這幫土匪斂財的主要手段。
砸窯,是土匪的黑話,白了,就是砸場子的意思。比如,看著這家的買賣挺好。三更半夜的,帶著一幫人就去這家了。講點道義的呢,還會報個名號,見到人也客客氣氣的:“掌櫃的,我們要去辦啥啥事,借個道啊!”
“借個道”也是行話,意思就是砸你這個窯!你這要不知道咋回事的,還以為是遠房親戚來串門子呢。
有那個明白事的,就趕緊把糧食、肉、大洋啥的拿出一大堆。陪著笑臉著好話,把土匪高高興興的往走一打發,這事就算完了,豁著破財免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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