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什人呢？”

    就在淩羽打量塗山紅紅的時候，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他手下傳出，令他微微一怔。低頭看去，那一頭綠發的狐妖，正仰頭看著他，目中雖有一絲忐忑，但更多的是堅定之色。

    在她的眼中，淩羽是一方妖王，一身修為通徹地，簡直無法匹敵。但他卻自稱塗山之人，而塗山之中卻偏偏又沒有妖王坐鎮，若是淩羽與塗山為敵，那造成的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塗山容容雖然年幼，但一尊妖王對塗山來意味著什，她還是知道的。而此時她的姐姐塗山紅紅正處於蛻變之中，對外界之事絲毫不察，即使單單是為了姐姐的安危，她也要弄清楚，這個人究竟是敵是友，意欲何為？

    淩羽看著塗山容容不斷閃動的眸子，對她的心思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不由得啞然失笑。若是她們知道自己是與塗山狐族共生千萬年的萬古長青樹之靈，那表情必然極為精彩。

    略一思量，淩羽還是輕輕搖了搖頭，他還是不準備告訴她們自己的身份。塗山與苦情巨樹共生多年，二者早已習慣了彼此的存在，而苦情巨樹驟然間聚靈成妖，尚不知道她們會怎看待自己。更何況，因為道的針對，此時的他已經是焦頭爛額了，根本就無力再去處理自己與塗山之間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準備打斷苦情巨樹與塗山之間的關係，準備讓這種奇特的共生關係像無盡歲月之前一般，繼續保持下去。

    若是自己在與道的博弈中勝了，再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她們也不遲；若是輸了，他也將神智盡散，不再為妖，萬古長青樹也會如以往的無盡歲月一般，渾渾噩噩，自時間長河中沉淪。若是如此，淩羽又何必去打擾她們呢？

    收回思緒，淩羽蹲下身來，令自己的身體保持與塗山容容差不多的高度，看著狐狸不斷閃動的眼睛，笑道：“那你覺得我是什人呢？”

    塗山容容被突然靠近的青年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靠了靠，聽到他的問話，又抬起頭來對上了淩羽的眼睛，猶猶豫豫地道：“你剛剛過，你是塗山之人，可是……可是我在塗山之中，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啊，而且……而且你這厲害，如果真的住在塗山的話，我不可能連聽都沒聽過你才對啊。”

    聽了塗山容容的話，淩羽微微一笑，然而，還不待他開口什，一個空靈的聲音便從前方傳來，接著塗山容容的話，問道。

    “不錯，莫容容，即使是我，在塗山住了這多年，也從未聽塗山有你這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