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一下是怎發生的嗎？”思考了許久華錦才問出這個問題，盡管直覺告訴她不要問。

    鹿用手描摹著墓碑上的字跡沒有轉頭道：“你離開後我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跟著操了很多心，然後有一次也是這樣的雨，我喝醉了跟人打架進了醫院，他們在來醫院的路上出了車禍。”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許多年，盡管現在鹿的語氣聽起來已經沒有那沉重，可這件事永遠都會成為心理的一塊陰影，這輩子都無法痊愈。

    想起鹿慶林夫婦之前對自己的好，華錦的眼眶也跟著不受控製的濕潤起來，這件事會發生其實跟她也脫不了幹係：“對不起！”

    “對不起什？是對不起讓這件事發生，還是對不起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華錦，你不是愛道歉的人，道歉也總得有個理由吧？”

    不知道該怎回答才算是正確的答案，所以華錦沉默了，隻有淚無聲的伴隨著淅瀝瀝的雨落個不停。

    鹿是愛笑的，無論真心還是假意他都是愛笑的，還是一個愛開玩笑又有些不正經的人，可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笑這個本能，嚴肅的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

    嚴格來鹿沒有受過真正的挫折，他有一個完美的家庭，父慈母愛，所以即使在鄭秀妍那受了一些情傷他也依然算是一個幸福的人。

    原本以為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對事業並沒有太大的野心，所以在鹿看來能和心愛的人結婚像父母一樣一起慢慢的老去就是完整的一生，可他前半生所有的幸福都終結在了一個女人手上。

    那時他才清醒，華錦沒有愛過自己，一絲一毫都沒有。

    當他遭遇事業上的低穀，當他的人生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那個應該陪在他身邊的妻子在哪呢？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哪個地方！

    轉頭看向華錦，鹿秀氣的眉皺著：“我原本以為當初我對鄭秀妍是恨，可後來你讓我懂得了什是真正的恨，華錦，你該知道恨一個人是什感覺吧？”

    恨，到底是對自己的折磨，就像她當初恨樸燦烈一樣，不斷的讓那些已經成為過去時的傷痛再次反複的折磨自己，這就是恨。

    “恨你就已經夠悲哀的了，可更悲哀的是我發現這個世上除了恨你我找不出第二個跟我有感情羈絆的人，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鹿眼眶的淚在輕微的眨動了一下眼睛之後便順著臉龐滑了下來，華錦第一次見到這絕望的眼淚。

    也許是太難捱了，這個世界上隻剩下孤身一人的日子太過孤單痛苦，鹿本就白的皮膚現在看上去更是毫無血色的蒼白，冰冷的雨正在一點一點帶走他的生氣，所以當這樣的他抱住自己時華錦無論如何也無法伸手把他推開。

    遲疑了許久華錦才伸手撫上鹿的背，到底她是自責的，造成今這樣的局麵除了自責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彌補的方式，除了這個沒有作用的擁抱她還能為鹿做什呢？

    “我會幫你，害死你父親的人我會幫你找出來，也隻有我能。”

    “條件是什？你不會是一個白白幫助別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