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半月的實習支教工作即將結束，夜牧也很為難，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孩子們他即將離開的消息。

    邊疆在推廣普通話的大背景下，夜牧作為一名師範生，光榮的參加了這次支教活動，自金城一路顛簸到了火洲。從一開始的斷水斷電，飲食習俗各方麵的不適應，到現在基本成為了半個邊疆人。這四個半月來，心話，地下400米的水真的好甜，羊肉和抓飯真的很膻，地表50度的高溫真的很熱，買買提大叔們真的很熱情淳樸，熱古麗老師和其他的邊疆姑娘也真的很漂亮，還有這些調皮搗蛋的孩子們是真的很可愛……就像大西北的粗獷荒涼，對他們不需要華麗的詞藻來修飾。

    “夜老師，你們要走了嘛，校長和其他老師們要給你們開個歡送會，我載你過去嘛。”

    阿紮提老師是這所學普通話的較好的老師，也是夜牧的好朋友，比夜牧大了7歲，是個黑的壯夥子。剛才就是阿紮提騎著電驢在教師宿舍樓下喊夜牧，“夜老師，幹啥呢，走嘛不走。”瞧，還是個性急的漢子。

    “走走走！等個，我把這蜘蛛弄出去就下來！”聞聲，一隻孩兒拳頭大的蜘蛛從二樓中間一窗戶飛了出來。在可憐的蜘蛛飛出去的同時，從那窗子又探出一人頭，嗯，眉清目秀，皮膚在火洲這樣的地方堅挺了幾個月竟還是白白嫩嫩，在顏值壓倒一切的今也能打個65分，是帥哥沒錯。“阿紮提老師，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過去了，就你睡著不起來，快快的，校長和熱古麗他們打電話讓我專門來帶你。”阿紮提跨上車，一插鑰匙，電驢滴滴滴的。

    “來啦來啦來啦，馬龍這犢子都不知道叫我，回頭錘得他叫爸爸。”夜牧這犢子也是，自己賴床不起還怨室友。

    言畢，二人開著電驢直奔鎮上。

    邊疆人喝酒那是真的猛，夜牧在平常還沾沾自喜的酒量往邊疆一待根本狗屁不是。你論杯喝啤酒，他們論杯喝白酒，外麵叫的奪命大烏蘇在這就是飲料。依稀記得，第一次喝酒時在校長一曲都塔爾的樂聲中豪邁不羈，一杯白酒下肚高聲叫爽，第二杯一口悶完聲音弱了許多，等第三杯再下肚就吐了個翻地覆。今的歡送會上也是，熱古麗老師還在跳舞，我們的夜少就已經醉倒在毯子上一聲高一聲低地喊著“沙比熱古麗”。他沒罵人，隻不過叫的是全名。

    歡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離別的這也到了，夜牧和其他四個在這實習支教的老師一樣，放下給孩子們的禮物，在孩子們的舞蹈和歌聲中噙淚扭頭出了教室，流著淚聽孩子們的呼喊哭泣響徹整個校園，一路未回頭。

    ……

    從火洲到金城，火車也挺方便，實習工資拿了4000多，坐飛機還是有點奢侈。買的硬臥票，值得慶幸的是他是下鋪。對麵床是一老頭，好像是去烏魯木齊旅遊的，夜牧開始也不知道，老頭話挺多，纏著夜牧了半路，這會兒看來是講的太累，睡去了。

    夜牧摸著脖子上的吊墜，想著他的學生們，還記得剛到的時候，校長給介紹，這是夜牧老師，下麵的孩子們互相對視半，校長喊了一聲快叫老師好，孩子們齊聲大喊“夜牧老師老師好！”

    ha?夜牧老師老師好？夜牧當時就一幅黑人問號臉。後來才知道，孩子們以為夜牧的名字是“夜牧老師”，就像他們的維族老師一樣，名字有好多字，什沙比熱古麗，阿依古麗，伊利亞，阿紮提，買買提。也算是流弊了，我們的巴郎子夜牧，亞哈西。

    “喂，夥兒，你那吊墜兒不錯，看著就不是普通貨。”咦嚇我一跳，夜牧正回憶過去的日子呢，這對麵的老頭就詐屍了，“接過來讓我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