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黑霧瘴氣,她和鍾流離也無法從懸崖絕壁那出去,太高了。若要出去,路還是要走洞內那條,如今隻能等洪水過去再探。而且還不知深水湖過去是何情況,柳川能平安的進出,定然熟悉路徑,若依靠自己,不知何時才能出去,不如借助柳川的力量,讓他帶自己出去,屆時再想辦法脫身。
藍亓兒打的是這主意,不然她吃飽撐的,招惹柳川,奈何還未與鍾流離好好籌謀一番,便吵了起來,隻能待自己氣消之後,再與鍾流離好好說。
藍亓兒如是想。
正當藍亓兒處於睡意朦朧之際,隻聽三聲‘嘟嘟嘟’的敲門聲,然後便響起鍾流離的聲音:“藍亓兒,我可以進來嘛?”
藍亓兒氣還沒消,高聲喊道:“不可以,我不想見你,明日再說!”
門外靜了一瞬,接著鍾流離又說話了:“我給你做了烤雞,可香了,你嚐下。”
烤肉香早就透過門縫傳了進來,肚子早餓的咕咕叫,藍亓兒饞的直咽口水。
門刷的被打開,一張笑臉便映入眼簾,鍾流離側身擠進房間。
“喂!”
“這也是我的房間。”
“什?”
“他們將我和你安排在一起。”
兩人在外人眼是夫妻,安排同一間房間也屬正常。
“那你要跟他們解釋呀,要兩間房間。”
“本來就沒空房,虞連起,林見月,楚懷州三人還擠一起呢。”
“那我去跟蘇荷睡。”
“蘇荷跟老婆婆睡一起,你要去擠老婆婆嘛?”
“那我們晚上怎睡嘛?”藍亓兒苦惱道。
“我打坐調理內息,你睡你的就行。”
藍亓兒最終放棄這個話題:“你來找我幹嘛,我們剛吵完架,現在不能說話。”
“那不能說話,東西還吃嘛?”說著端著金黃色的烤雞從藍亓兒鼻子下掠過,藍亓兒眼睛都直了。
“吃……的吧。”
鍾流離聞言輕笑,將手的烤雞遞過去,藍亓兒迫不及待,把碗放在桌子上,拿起雞腿,一口就咬了下去,鮮嫩的肉質,還帶著果木的清香,皮酥爽,肉幼滑,骨香甜,肥而不膩,鮮嫩多汁,讓人吃的停不了口,藍亓兒心底那點怨氣在美食帶來的愉悅快樂麵前不堪一擊。
藍亓兒吃完,心滿意足的攤在椅子上。
“明日我做蔥油魚給你吃好不好?”
藍亓兒狂點頭。
“那你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不生了,不生了,多大點事,本姑娘我心胸寬廣才不與你這小人計較。”吃飽了藍亓兒好說話的很,細想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
“可我還氣著呢,你能不能哄哄我?”
藍亓兒突的從椅子上直起身來,疑惑的望向鍾流離,他說什,他讓自己去哄他?你自己做錯了,還讓我哄你?
這種吵架方式,真是第一次見。
“不想哄,我怕我哄著哄著又氣了,我這剛氣消,到時,我又生氣了,你又得來哄我,咱們啥也不用幹了,就在這玩。”
“我很好哄的,我生氣是因為你不以自己為重,以身犯險,你若說通我,我便不氣了。”
藍亓兒有片刻的愣住,她一直覺得鍾流離缺乏與年齡相符的少年感,此時更甚,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長輩對小輩的包容,就像一個閱曆豐富的長輩正在從容的解決小輩的無理取鬧。
藍亓兒忍不住問道:“宗家人長壽,活的時間較別人長些,敢問您老人家,到底多大了?”
鍾流離沒想到她突然問這句話,一時間陷入沉默,片刻後才道:“不記得了。”
“你是失去記憶不記得了,還是活得時間太久不記得了?”
鍾流離搖頭,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藍亓兒不願惹他不快,趕緊岔開話題道:“我與你說,我並非不知凶險,一味魯莽行事。不知為何,柳川一直對我緊追不放,意圖抓我,一味逃避,不是解決之道,若不知其目的,如何予以反擊。我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並無孤軍深入的打算,你擅長易容術,我計劃讓你易容成楚懷州,楚懷州我還是信不過他,所以不打算在他身上冒險,我兩一起深入敵營最穩妥。柳川雖武藝不凡,與你相比還是不夠,隻是勝在人數眾多,還是智取為上,先探得對方情形再做打算。”
“可,藍亓兒,我還是不同意,你不知柳川抓住你,會使何種手段對付你。”
“可有你呀,若玩脫了,有你兜底,我才敢如此行事,若沒有你,也不會有此計劃。”
“我自是會拚盡全力保護你,可我並非天下無敵,無所不能,若我不能保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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