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之間，百夜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靜下來細細查看自己的狀態。

    “不對勁。”

    老爹教導過自己，劍是君子，理應浩浩蕩蕩。自己從習劍，劍勢浩蕩，正大光明。自己的內力也是應該浩浩蕩蕩，一股正氣才對。可是如今

    百夜細細琢磨自己的內息，本來平緩的內力當中竟然夾雜了一股陰寒的氣息。憤怒、仇恨、貪婪、欲望夾雜在其中，最恐怖是的一股平緩下來也無法抵擋的嗜血的殺意。

    “不，這不是我？”

    “這就是你。”

    百夜耳旁似乎響起了一陣輕語，一直在：“這就是本來的你，你就是這個樣子。”

    “不，這不是我。”

    一股冷汗劃過百夜臉頰，耳畔的輕語仿佛有一種魔力在強調。

    “不。”百夜一聲大喊，喉嚨一股熱感襲來。絲絲血跡從嘴角流下。

    “頭兒，你怎了？”房屋外麵，杜一刀的聲音突然想起打亂百夜的後續。心頭的欲望就似被蒸發的水一般，一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沒事，你找我有事嗎？”將房間略微清理了一下，百夜的聲音這才響起。

    “頭兒，是這樣的，那幾車貨已經拉回來了，你要不過去看看？”杜一刀語氣有些激動。開始並不清楚是什東西，也就算了。如今一下子知道足足五車的藥材，怎不讓人高興起來。而且其中還有些名貴藥材啊，這些都是保命的寶物啊。

    “行，你等我一下。”略微虛弱的聲音給了一個答複。不久，腳步聲就在杜一刀旁邊響起。

    “走吧。”

    寨子，一半是哭聲，另一半卻是哈哈的大聲。喜悅和悲傷夾雜在一起，衝擊著百夜的步伐。

    “弟兄們的屍體搬回來了，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七具屍體被白布蓋住，安靜躺在幾處房屋當中的空地上。周圍幾個披麻戴孝的婦女滿臉淚水，聲音嘶啞，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對不起，我把他們帶去，沒把他們帶回來。”走到幾個婦女麵前，百夜低下頭顱。

    “寨主，其實我們早已經有了心準備，能活下來是運氣，活不下來就是命。可是突然看到他們活生生躺在我們麵前，嗚嗚嗚嗚嗚”

    “行了，這世道就是這樣，早些走下輩子沒準投個好胎，也就不用再像我們一樣吃苦拚命了。”杜一刀接過話，心難受這不假，有妻的還好，還有人哭，其他的幾個弟兄練哭得人都沒有。這日子生離死別都已經看習慣了。身上也隻有血，沒有淚了。

    這邊勸導了幾句。安排人將幾個弟兄的屍體安葬下去。還得去看看今的收獲如何。

    路上。

    “杜一刀，我記得當今下太平啊，你怎開口世道閉口世道的？”趁個機會，百夜也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頭兒，你以為白雲八道是怎來的？大多人都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這才上山入的夥。荒寨其實就是周圍的百姓，老的少的都死了，就剩下一些還喘氣的漢子，結伴入山報複這個世道的。

    世家多了，大多沾親帶故的，每家身後就是一大堆實力，一些散人武者和百姓基本上都被壓到活不下去。朝廷也不管，沒辦法了，實力高的還能混口飯吃，弱的死在哪兒都沒人知道。這才進的山。

    其他的幾個寨子都差不多，隻不過是一些江湖上混不下去的人，沒資源、沒功法、沒辦法了就拉上一票人做這無本的買賣。其他的寨子隻要青壯，練兩就可以開工了，活下來的自然也就有能力了。

    我荒寨實力最弱，是因為還收一些有家室的人，所以寨子有些都有家室的。

    頭兒，別怪我句實話，如果你身後不是站著百二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估計你也活不下去。沒勢力的武者都該死。世家都是這樣的。”杜一刀心中有些氣憤，百姓活不下去，竟然會下太平，世家的實力與勢力太大了。

    百夜有些沉默，從八歲開始他就隻管練劍，平日除了出門買些藥材基本就在家的練武場。這些東西也沒人跟他，他也不懂。眼睛看不見耳朵聽再多都感覺是假的。或許杜一刀的是真的，但也可是隻是一部分，大多地方還是國泰民安、下太平。

    路上多了幾分沉默。

    車子拉回來放的地方並不遠。值得高興的是寨子終於有了馬匹，雖然隻有五匹，還是那種拉車的駑馬，但這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地方，幾個年輕的漢子正在將車上的東西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