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十二樓的樓梯一男子匆匆地走了出來，被茅以健大聲喝住。男子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走廊竟然還有兩個人在那。

    “舉起手，轉過身來！”茅以健拿槍指著男子的後背。男子嘴角一揚，並沒有依言轉過身來，而是得意地冷笑道，“你的槍早就沒子彈了，嚇誰呢！”

    “是嗎？那你就試試看！”

    走廊盡頭的玻璃窗被一陣狂風吹開，茅以健感到了深深的寒意，他腳步輕輕地向男子靠近。男子似有察覺一般，往前躍了一步，然後飛快地轉過身來厲聲道，“看是你的拳頭厲害，還是我的子彈厲害”。茅以健碩大的拳頭頓在了男子的額頭前，他的胸口被男子黑洞洞的槍口頂住，那種感覺讓他十分的不舒服。

    “退後！”男子命令道，隻要他食指一扣，茅以健的胸膛就會開出一朵血花。秀才沉默地站在那，他和茅以健手中的槍確實沒有子彈，隻是對方又是怎知道的？

    男子沒有立刻開槍將兩人打死的意思，三人就這樣在走廊上僵持著。

    “你們為什要把時月帶來這。”男子開口問道。

    “這不是很明顯了嘛，何必多此一問呢！”茅以健笑笑，他似乎一點也緊張。男子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好久才忍住笑道，“你們可真聰明，可你們又能得到什，不過白忙一晚上罷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殺你們簡直是浪費我的子彈，”走廊的盡頭，敞開的落地玻璃窗吹進陣陣刺骨的寒風，男子將茅以健和秀才逼到窗口前，“就請你們從這跳下去吧，這是十二樓，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撿回一條命。”

    “這注意倒是相當不錯嘛，既節省了子彈，也能滿過海，搞不好我兩個就是殉情自殺的同誌，第二登上各大報紙的頭版，秀才你是不？”茅以健高大的身軀幾乎遮蓋住了整個玻璃窗口，看著對麵黑暗的夜空，他仍不失幽默地笑道。秀才一聲不發，藏在大衣的手依然一動不動。

    “哈哈哈，妙妙，實在是太妙了，我怎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男子忍不住激動地笑道，對著花板開了一槍，“那還等什，趕緊跳啊！”

    茅以健突然蹲了下來，男子立刻警惕地盯著他大聲道，“最好不要搞動作，否則老子立刻讓你後背開花！”

    “那敢，那敢，都是要死的人了。聽這樣蹲著跳樓，像個青蛙一樣，會死得舒服點，老張你是不是？”“還磨蹭什，趕緊跳！啊！”男子一聲慘叫，手槍掉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手指上血流不止，反應過來的男子抱著受傷的手，轉身便跑。時遲那時快，秀才回身，手中一把刀飛出，正中男子的左大腿，男子一聲痛哼，當即倒地不起，不停的在地上抽搐著。當秀才兩人跑過去看時，男子的身體已經僵硬，一動不動，臉色鐵青，似乎已經服毒自殺。

    “好厲害的毒藥，為了不被我們抓住，竟然連命都不要了，這是何苦呢！”看著男子中毒的表情，不由得歎息道。

    站在一旁的秀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茅以健，看得茅以健心一陣發毛。茅以健隻好訕笑道，“剛才隻是開個玩笑，分散一下那家夥的注意力，放心，咱哥倆可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趴下！”秀才突然一扯茅以健的衣領，迅速地趴倒在走廊的地板上，兩扇玻璃窗，啪的一下子全碎了。這家夥，真開不起玩笑，茅以健將秀才按在他頭頂上的手拿開，他的臉上貼滿了灰塵，他下巴的皮都擦破了。

    “你看他的手，是被子彈槍擊傷的。”秀才指指男子受傷的手。

    “不是你用飛刀打傷的？”茅以健疑惑地看著男子受傷的手，那確實是被子彈擊傷的。

    “這是狙擊彈，”秀才扔過來一個子彈殼，“對麵有狙擊手埋伏，剛才那一槍打中他的手指。”

    “難道是暴雪？你看這不正是暴雪阻擊槍使用的子彈？這，暴雪那家夥沒事，還是安全的。”茅以健握著手中的子彈殼，心中有點激動。秀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站起來，“別動，趴著！你看那兩扇玻璃都是被子彈擊爛的，對方想殺的是我們兩個。剛才那一槍明顯是衝我們來的，但你突然蹲下躲過了，也沒射中我，反而誤中這人的手。對方不善於長遠距離射擊，肯定不是專業的狙擊手。”

    “有道理，”茅以健讚道，剛才自己突然蹲下，其實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子彈從頭頂上嗖嗖地飛過，兩人冒著被子彈擊中的危險，爬入了樓梯中。茅以健扶著牆，擦臉上的灰塵，從走廊爬出來時，他順手摸走了男子掉在地上的手槍，拿出彈夾看，上麵還有七顆子彈；把子彈取出來裝進自己的手槍彈夾，手槍雖然不同，但子彈卻是通用的。

    “去哪！”秀才攔住想要下樓的茅以健。

    “這不是廢話嗎！？去殺人，走開！”

    “你聽，這是什聲音。”秀才示意不要出聲，認真聽四周。

    “是腳步聲，兩個人的，正往樓上跑來。”

    “你再仔細聽，”秀才點點頭。茅以健隻好又側耳仔細傾聽，一會兒後他眉頭一皺，“是警笛聲，誰他媽報的警！？不會是時月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