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bss原型,宴凡也不多話,推開桌上的鍋碗瓢盆,直接在遊戲就碼起了字。
看宴凡熟練的模樣,拉斐爾有點驚訝:“在遊戲工作?”
“因為可以利用睡眠時間,”宴凡頭也不抬地道:“這樣積攢下來,我比平常人多出一倍的時間可以用來努力,挺劃算的。”
拉斐爾垂下眼:“這來,這兩個月你從沒睡過一個好覺?”
宴凡嘿嘿一笑:“怎樣?我的進步是不是很明顯?”完,他又聲嘟囔了一句:“不過,就算不明顯,你也千萬別出來。”
拉斐爾將桌上一堆東西全收進包裹,沒過兩秒,係統就將桌上的飯後垃圾全給刷新。
桌子上的空位多了,宴凡寫的更安心,寫到一半覺得口渴,剛抬頭手邊就被遞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綠茶,茶葉在杯子打轉,一顆茶梗豎在水麵,冒著清香。
拉斐爾坐在宴凡對麵,慢條斯理地翻著一本書:“休息一下吧。”
宴凡頓了頓,抱著熱茶嘬了一口,忽然道:“你知道嗎?有種法,泡茶時如果茶梗豎起來,那會有好事發生。”
“你信?”
宴凡被茶香熏得陶陶然:“我信。”
因為已經發生了。
宴凡覺得,隻要青山遠願意經常給他加油鼓勁,隻要朋友溫柔耐心地陪在他身邊,無論什事他都能做到。
“拉斐爾!”
“嗯?”
“賭約還有半個月,我絕對要贏!”
拉斐爾看宴凡抿著嘴笑,笑得眼睛碎光一片,莫名心一動。他忍不住伸手搭在宴凡的腦袋上,直到將發絲揉得一團亂,才有些遺憾地鬆開手:“加油。”
宴凡剛才還在掙紮著想把拉斐爾的手從腦袋上拽下來,此刻聽見這句輕描淡寫的加油,卻忽然停下動作,抬頭看拉斐爾的臉。
就在今,也有另一個人跟他過加油。那時他興奮緊張,想向對方的話像山一樣多,可話到嘴邊又沒法出口,連帶著打出來的回複,都特別笨拙。
不止今,在他最失望無措的時候。那個人忽然間出現,也對他了這句話。
——加油。
此刻忽然聽見這句簡簡單單,卻帶著真心實意的鼓勵……一時間宴凡竟然將麵前這個笑的十分溫和的青年,和青山遠的名字聯係在了一起。
一旦將拉斐爾和青山遠看做同一個人,宴凡就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氛都變得不同了。
剛才還柔和舒適,如今忽然緊張慌亂,慌亂到,甚至連話都沒法好好——就像他回複青山遠時的情形一樣。
“……哦……哦!”宴凡手慌忙地捂著拉斐爾摸過的地方,想將頭發撫平,卻越撫越亂。不止如此,宴凡越慌張,越臉上發燒,覺得連直視拉斐爾都變得困難,呼吸都吃力,“我我我我我、我會加油的!”
我幹嘛要臉紅!他又不是青山遠!話回來,就算他是青山遠,我也沒必要臉紅!對一個讀者臉紅算什!對朋友臉紅又算什!!人家隻了一句加油,我對著人家胡思亂想什!
像是為了掩飾此刻的狼狽,宴凡連忙低頭打字。
宴凡念舊,所以將光腦打字時的聲音,調成千年前敲擊鍵盤時的音調。
聽著每次指尖敲擊時的劈啪啦漸漸連成一片,又聽見對麵安靜的,偶爾傳來的翻書聲。宴凡才慢慢安心下來,將青山遠和拉斐爾兩個名字忘在腦後,重新沉浸在碼字中。
宴凡雖然懶,但一旦到了碼字時間,就會變得特別勤快且投入,直到手又酸又疼為止才會堪堪停下。
可遊戲根本不會手酸,因此宴凡每次在遊戲碼字,時間就會維持的特別長——等總算停下來已經是三個時以後了。
他舒口氣,伸個懶腰,才發現——對麵有人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你一直沒走?”宴凡瞪著眼,拉開光腦看了眼時間:“都淩晨兩點了……”
拉斐爾聳聳肩:“沒關係,反正下了遊戲也沒什事情可做嗎,在遊戲也能睡覺。”他今難得將所有的文件在下午處理掉了。
宴凡點點頭:“這倒也是,一般的士兵除了白的訓練,也沒其他事情可做……哎,軍隊的娛樂就是少,不過你可以玩遊戲,也算不錯了。”
拉斐爾差點笑場,連忙轉移話題:“你剛才寫的,我能看嗎?”
“哦,可以啊,反正我遲早要發上去。”宴凡將文檔調出來,給拉斐爾發去一份:“存稿也一起給你好了……啊,不能把草稿給別……”宴凡這句話沒完,忽然住了嘴。
“怎?”
“……沒什。”宴凡勉強笑了笑:“就是覺得自己可恥。”
當年盜文的時候,雖然知道會給作者帶來什樣的麻煩,但還是做了。因為他覺得自己沒錯,是在幫助他人。
但自己真的當了作者,卻發現自己竟然也下意識的維護起了版權。
……果然有些事請,不是用‘真愛’就可以混過去的。
為了寫文花了多少心血,除了作者自己,誰能知道呢?每絞盡腦汁想劇情,打字打到手指抽筋……如果真的是真愛……怎會將作者的心血,當做可以隨意散布的東西,放在網上,任人轉發……
宴凡越想越難過,恨不能將過去的自己掐死一了百了。
就在他已經想到以死謝罪的時候,忽然被拍了下肩膀,猛然驚醒。
拉斐爾看宴凡緊張的神情,皺眉問道:“在想什?”
“……我、我曾經犯過很嚴重的錯誤,”宴凡磕磕巴巴地道:“非常嚴重,當時……當時沒有感覺,但是現在……覺得很內疚。我要做些什,才能補償對方?”
拉斐爾輕聲道:“既然已經做錯,那無論如何內疚都沒用,補償或許可以挽回些,但最好還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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