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凡哢哧哢哧咬著土豆餅，原本糟糕至極的心情慢慢有了上揚。

    土豆餅就像安慰劑，好吃的東西總能讓他變得心態平和。

    “味道還不錯，”他喜滋滋地自我評價：“土豆餅最重要的果然還是火候。”

    對麵正在批改文件的拉斐爾聽聞，抬起頭：“我也要。”

    宴凡夾起一個到一口能吃下去的土豆餅，粗魯地塞進拉斐爾嘴：“好好工作！怎這多事！好吃懶做最要不得你知道嗎！”

    拉斐爾將食物吃進肚子，才慢悠悠地道：“身為廚師，對老板這樣的話……想被扣工資？”

    “……”宴凡語塞：“……求閉嘴！”

    好不容易美食治愈了心情，又被這家夥一句話給提醒了。

    “……我現在毀約還來得及嗎？”宴凡苦著臉，“我把菜譜都給你，你找別人吧！肯定有比我厲害的廚子——對了！我有個朋友，刀工，火候，還有調味都特別不錯！每次他做菜我都能吃下去三碗飯！而且他還過想當兵，你要是給他開個後門，搞不好出差……遠征的時候，他也能給你在戰艦上做飯！”

    拉斐爾發現自己竟然真的開始考慮這個提議的可能性了。

    “你自己呢？”拉斐爾笑著問：“考慮過當兵嗎？”

    “沒有。”宴凡回答十分果斷迅速，毫無遲疑，“我對流血流汗的事情沒興趣，光腦補就夠我爽——就當我不像男人好了。”

    拉斐爾笑而不語。

    宴凡立刻炸毛：“你概不會想，‘不用當，本來就不是男人’吧？！”

    拉斐爾從盤子又拿了一塊土豆餅，饒有興致地看宴凡炸毛。

    不過宴凡的炸毛也隻是一瞬間，很快就冷靜下來，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先來軟的！

    他清清嗓子，盡量做出誠懇的表情：“我知道，毀約是挺……呃無恥的，但是給你當廚子——那也太難為人了！你知道我是寫的，每都得去學上課，回到家精疲力盡碼字，晚上睡著了還得進遊戲看書——這種全二十四時都在為文學藝術貢獻生命的行為，不是很值得鼓勵嗎？你看，我們的賭約，是不是就這算了？”

    拉斐爾隻是笑笑，吐出一個字：“不。”

    “……”火大。

    宴凡勉強露出個笑容，算是友好的表示：“我們兩根本不在一個星球，我對你來都能算作外星人了，你這執著於一個未知生命體，e，uf——有什意思？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找個兩全的方法好不好？要不然……我們兩晚上在遊戲見麵的時候，我來當廚子？”

    拉斐爾又低頭去批文件，仍然隻有一個字：“不。”

    “……”(╯‵□′)╯︵

    但到底掀桌宴凡也隻敢在心想想，咬牙道：“你夠了啊！你一個軍人，常年巡邏，咱兩根本見不著麵！我當個屁的廚師！”

    “不用擔心，”拉斐爾終於多施舍了幾個字：“你很快就能見到我。”

    “……”宴凡倒吸一口冷氣：”你……什意思？”這家夥不會是想玩什線下聚會吧？

    “最近不是有軍事演習？”拉斐爾在文件的重點下頭畫線，邊批注邊道，“和威尼斯水星在一個星係。”

    “哦，這個我知道。”宴凡點頭：“最近新聞上反反複複都在這件事。”

    什聯盟的‘對異形生物戰鬥軍團’即將登陸威尼斯星係，進行一次大規模的軍事演習……連軍部司令都會到達威尼斯水星觀摩演習。

    在宴凡想法，大概就是過去部隊軍事演習那樣，飛機大炮全都拉出來遛，彩漆當做子彈，是實彈演習，但其實不會傷人命。

    “用虛擬網絡進行演習不就好了？”宴凡問：“不花費資源，更不會出差錯。”

    拉斐爾輕描淡寫地為宴凡解惑：“沒有不出差錯的戰爭，戰場永遠瞬息萬變，萬無一失隻是笑話……係統終究不是人類，它們能不出差錯，人類卻很難辦到。”

    宴凡點點頭，仔細揣摩拉斐爾的話，忽然對這次軍事演習好奇起來：“你剛才我們兩很快就能見麵……你也要參加演習？你屬於哪個軍團？”

    拉斐爾笑了笑：“第七軍團。”

    宴凡對軍部不了解，也不知道第七兵團是什兵團，就更詳細地問道：“你是哪個兵種？陸戰軍？空降兵？空軍？”

    拉斐爾伸手揉了揉宴凡的腦袋：“這些等見麵告訴你。”

    “……”我都這打岔了，你還非要提醒我和你線下見麵的事情嗎？不見行不行？和網友見麵，怎也要先蘊育個兩三年吧？寄信，寄禮物，一起掐架，一起追文——至少要這些事情都做過了咱們再談見麵吧？現在見麵？萬一你是人販子，我豈不是完蛋了？…………雖，麵前這個土豪貴公子怎看也不像是人販子，人家那個氣質，哪需要網上行騙，現實和姑娘隨便兩句話，就能把人騙走了。

    宴凡幾乎快要妥協了：“……你什時候來？”

    “我已經到威尼斯星係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