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集市其實並不方便，水麵沒有岸上和空中靈活，船隻體積也較大，水路本就窄，擠在一起更不好行動。所以水上集市主的營業對象還是外地遊客——還有宴凡這樣傻乎乎對古地球十分向往的本地人。

    寬達三十米的水路被船隻擠滿，和開車一樣，船隻自覺地往右邊靠，迎麵而來的則靠左，秩序井然。集市上賣的東西也都是零碎的物品，女性喜歡的飾品，看起來新鮮可口的水果，還有未開封的冷兵器——哪怕這年頭□□是主流，但冷兵器依然是男人無法抗拒的東西。

    宴凡買了橘子，剝開一個分了拉斐爾一半：“我唯一慶幸的就是水果沒被分在垃圾食品範圍內。”

    拉斐爾仔細地把橘子瓣上的白色纖維一點點撕掉。

    宴凡看著都累：“那玩意兒挺有營養的，吃掉算了，撕它多費勁。”

    拉斐爾很認真地道：“影響口感。”

    宴凡：“……”這人對美食的追求真是無止境。

    “嚐嚐。”拉斐爾將剝好的橘子送到宴凡嘴邊。

    這行為讓旁邊路過的遊人報以善意微笑，眼光曖昧地看著他兩。

    宴凡被周圍目光看得臉頰發燒，低頭含糊地道：“……你自己——唔！”

    拉斐爾已經趁著宴凡張嘴把橘子塞進去了。

    宴凡鬱悶地嚼著橘子，已經顧不得周圍的目光了，滿心悲傷：他被一個男人喂東西吃居然也沒覺得惡心不適！

    拉斐爾不知道宴凡的糾結，買了兩條絲巾準備送給加百列——好安撫妹妹的怨氣。

    宴凡悲傷也隻悲傷了一會，隨即就被買寵物的拉去了注意力。

    是寵物，但其實是機械的製成，有一定智能，除了不用吃喝拉撒，和真正的貓狗沒有區別，在船上團團轉，對周圍的遊人親熱的搖尾巴。

    宴凡一直想養狗，看著就眼饞，抱著一隻金毛摸了好一陣子還是沒買。

    拉斐爾：“怎不買？”

    宴凡：“都快到你家工作了，買它到時候會給你添麻煩，算了。”

    拉斐爾倒不怎在意：“我妹妹挺喜歡狗的。”言下之意就是養一隻也無所謂。

    宴凡總算抓住了一次重點：“……你和妹妹一起住？！那我到時候不也和你妹妹住一起？！”

    “我有自己的房子，但由於工作，幾個月才回首都星一次，再加上想和妹妹見麵，回來時基本住在老宅。”拉斐爾笑了笑：“我妹妹也很喜歡你的菜譜，所以要麻煩你兩邊跑了。”

    言下之意就是雖然我包吃住，但是吃和住不在一塊兒，你要住得去我家，要吃得去老宅——做給我妹妹吃。

    宴凡想了想：“也好，我一個陌生男人，是不能和女孩子住一起……狗還是不買了，等我有自己的房子的時候，我要養兩隻狗。”都放床上睡覺，一隻給我暖肚子，一隻給我暖腳。

    兩個人對員工的住宿問題達成一致意見，繼續逛起了水上集市。

    除了仿古的工藝品，宴凡發現還有高科技物品也擺在攤子上，比如可租借全息導遊，投影出來是個漂亮姑娘，奶聲奶氣卻又思路清晰地給你介紹周圍景點，沒事還給你講個笑話逗樂，的確很有意思。還有最新的光腦係統，增添了最新的醫療係統，以往的光腦隻能根據主人身體的情況給與建議，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當做醫生，聽取它的治療方案了——當然，最好還是去醫院。除此之外還有最新的保姆機器人，已經得到了聯盟給予的許可證，裝載上了最新的智能係統，和一般真人無二——除了無法違抗主人的命令——當然，非法以及造成機器人本身傷害的命令除外。

    宴凡看得目不暇接，唯獨看到保姆機器人時有點糾結——你這一個金屬架子，就算給他人身權益，也沒法把它當做人啊？好歹給他個皮膚，讓它看起來像是人啊……

    拉斐爾對宴凡的意見倒不讚同：“事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大概一百五十年左右，機器人都是保持著人類模樣的，那時，高度智能也不如現在這樣管製嚴厲，大街上隨處可見與人類一般無二的高智能機器人。”

    “機器人是完美人造生物，它們擁有博學的知識，優雅的行為舉止，和人類賦予的美麗外表。而過於完美的東西，總是能吸引人類的目光。那段時間愛上機器人的人類不在少數，甚至有人為了自己‘愛人’而對聯盟的製度質疑。他們認為機器人無需聽從主人的命令，他們也是享有人身自由的新物種。”

    宴凡瞠目結舌，半才幹巴巴地道：“……也沒什錯？”他自看仙俠看多了，覺得就算妖精鬼怪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把機器人當做成修煉成精的金屬妖來看，覺得這想法也沒哪錯誤。

    拉斐爾隻淡淡地了一句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宴凡無言以對。

    “機器人相比人類，更趨於完美。如果一旦放鬆了限製，高智能機器人批量製造的話，人類社會很快就會被機器人顛覆。”拉斐爾輕笑，看著遠處的正在竊竊私語的金屬骨架機器人，“現在的機器人製度，近乎於奴隸製度，而奴隸一旦有了思想，得到解放……你了解曆史，你明白的？”

    “……恩……”宴凡想到過去的各種起義，打個冷戰。

    兩個人沉默了一戶，宴凡又開始嘰嘰喳喳：“誒，那邊那個玩偶，是不是照著聯盟司令做的？”

    拉斐爾一愣，跟著看過去，發現那一排玩偶，要是受人追捧的明星，要是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首腦。而他父親，被放在第一排第一個，穿著聯盟軍裝，眉頭緊皺，嘴角抿著，豆豆眼很是銳利的直視前方——就算肩膀上諸多徽章，拉斐爾也沒感覺出司令本人的威嚴和魄力，隻覺得……可愛的有點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