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暖陽帶著包子在外吃火鍋的時候突然接到遲明輝的電話,那頭他的聲音滿是祈求,讓她回家一趟。
“那還是我家嗎?”她輕飄飄問道,隻是這一次,語氣中再無嘲諷。
“隻要你承認,那永遠都會是。”遲明輝低低的道。
遲暖陽給低頭吃肉的包子擦了擦嘴,輕笑。
“直吧,你想要什?”她道。
事後遲明輝公開承認她的身世並把名下一部分財產轉移給她的事她也聽了,隻是那股權轉移文件一直擱在那,沒有簽。
“我不想要什……”那頭的遲明輝似乎是怔了一下,很快又道:“隻這一次,可以嗎?以後你不樂意的話我再也打擾你的生活了。”
耳邊的風似乎獵獵而過。
“你走吧,我送你出國,你不要再回來了。”
“燒死你的表哥?這種狠心的事怎做的出來?你有什顏麵去見你的陳姨?”
“不要再掙紮了,我生了你,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剩下的你自己把握吧,與我無關,與我遲家更是無關。”
……
是誰決絕的、不留一絲餘地的轉身離去?
又是誰的眼淚,誰的嗚咽在耳邊響起?
一笑而過,好的一笑而過,談何容易?
那些在異國黯淡孤獨的時光,那些看不見曙光的日子,讓她如何一笑而過?
如果不是遇見葉久川,恐怕現在的她還不知道在哪兒……
“媽媽……媽媽?”
直至手臂被拉了下,遲暖陽才回神過來。
“吃飽了嗎寶貝?”遲暖陽捏捏他的臉頰。
這個孩子之前好不容易有些肉,現在又沒了。
自從她離家兩,川川還好,還能乖乖去上學,他這個不用上學的崽子基本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包子反常的沒有回答,反而認真端詳她的眼睛。
“有人欺負你了。”他道。
“是啊,有人欺負我了。”遲暖陽眨眨眼,沒有隱瞞。
“那睿睿保護媽媽,幫媽媽打壞人。”
明明是這孩子氣的話,聽起來卻一點沒有真的成分在。
耳邊那些呼嘯而過的風似乎不見了。
“好。”她輕輕應下,看了眼包子,暗自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還惦記著那些過往。
……
顧瑾然趕到的時候想過會是什場麵,但見到坐在對麵的一女孩一包子時,依舊怔了下。
“你們……”
“來解決一下麻煩。”遲暖陽道。
遲老太太剜了她一眼,卻不敢做的太明顯。
麻煩?
到底誰才是麻煩?
……
客廳內的空氣一片凝滯。
陳婉和遲明輝坐在一起,旁邊坐著遲薇汐,她一直低著頭,隻露出那一截纖細而纏著紗布的手臂,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遲老太太單獨坐在一邊,她顯然不想什話,一直閉著眼睛,手在拐杖上輕輕打著節拍。
“吧,今喊我來什事。”遲暖陽一刻也不想多待。
“那個,陽陽……”遲明輝欲言又止。
這樣的他與記憶中的他似乎重疊在一起,又似乎判若兩人。
遲明輝見她冷淡的模樣,不由什話都不出口。
他還記得,當初她和這個孩子在日式餐館吃飯被他撞見,當時他是怎回應的?
嘲諷的遞上一張銀行卡,讓她不要做一些醃臢的勾當。
這個孩子的自尊心一向都強,他的所作所為早就引起厭棄了吧?
隻有他這個跳梁醜還以為是她一直想要依靠遲家,哪看得到,在遲家看不見的那些日子,她早就無堅不摧……
陳婉卻無遲明輝那些思緒,她看向顧瑾然,道:“薇汐流產了知不知道”
顧瑾然點點頭。
“你知道她流產了?那你知道她割腕了嗎?你們還是男女朋友嗎?別以為顧家家大業大我們遲家就惹不起!大不了拚的魚死網破!”陳婉怒道。
遲老太太睜開眼睛,使勁給陳婉上眼色。
聽聽,聽聽,這是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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