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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還迷糊的沈清淺一聽放炮立馬精神了, 睜大眼睛就看到沈瀟拎著一掛鞭往外走，自己鞋都沒穿就要往出跑, “爸爸，等等我。”

    沈瀟回過頭，“穿鞋！”

    沈清淺停下腳步，沈河樂地給她穿好衣裳，圍得暖和和的，這才放她出去。

    沈池墨自己穿戴妥當, 邁著短腿也跟了出去。

    聽著外麵劈啪作響的鞭炮聲，新的一年是真的來了，沈池墨也成功地又長了一歲, 今年四歲了。

    鞭炮放完，沈清淺拍著手直蹦躂。

    屋程曉艾餃子已經煮好，招呼大家吃飯。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 太爺爺從兜拿出兩個紅紙包好的紅包遞給沈池墨和沈清淺一人一個，“給我重孫子重孫女。”

    沈池墨笑眯眯接過紅包，奶聲奶氣的聲音，“謝謝太爺爺, 祝太爺爺身體健康, 新年快樂。”

    “好, 好，墨真乖。”太爺爺笑得見牙不見眼。

    沈清淺也不甘示弱，“謝謝太爺爺，給太爺爺拜年。”

    “好，好，清淺真是好孩子。”

    得了誇獎，沈清淺美滋滋，好像凳子上有釘子，一個勁兒動彈。

    太爺爺給完紅包，沈河也從兜拿出準備好的紅包一人給一個。

    沈池墨和沈清淺道謝拜年以後，把紅包塞進衣兜。

    沈池墨拍拍自己的衣兜，想起前幾他舅舅托人捎回來的三百塊錢，心美滋滋，抬起頭就去看他爸爸，笑眯眯的，聲音軟軟糯糯，“爸爸新年快樂，新的一年萬事如意、步步高升。”

    沈瀟聽著這聲音，心都快融化了，“不愧是我沈瀟的好兒子，有我兒子的祝福，以後一定是越來越好。”

    沈瀟剛誇完自家兒子，就看到一隻白嫩嫩的手伸到自己眼前，“爸爸，既然覺著好，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

    程曉艾幾個一聽，全都樂了，沈瀟恨恨地揉揉沈池墨的腦袋，“就是個鬼精靈，一點兒虧都不吃。”著從懷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一人一個分了出去。

    沈池墨和沈清淺捧著紅包，“謝謝爸爸。”聲音那個甜啊。

    大年初一清早，沈清淺捧著腿可憐巴巴的，“媽媽，我腿疼。”

    程曉艾簡直不知道要怎安慰的好，這丫頭昨滿地高抬腿走了大半宿，誰都不聽，今怎可能腿不疼？

    “腿疼明你在長個，難道你想一直這矮？”沈池墨從門口探出個腦袋。

    沈清淺擦擦臉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真的嗎？”

    “真的，你想啊，長個骨頭就變長了，從這短到這長，能不疼？”沈池墨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沈清淺聽完高興了，一咕嚕就下地了，“我要長大個。”

    程曉艾看著突然跟打了雞血的女兒，哭笑不得，再看看鬼精鬼靈的兒子，一陣無奈，這都是在哪兒聽來的？

    早起程曉艾和沈瀟新包的餃子，吃了餃子沈清淺就把沈池墨往外拽，在屋是多一分鍾都待不住。

    倆人剛一出去，就被王鵬飛和葉青為首的兩大“勢力”的人看見了，趕緊去報告他們的“首領”。

    此時的王鵬飛，正和趙文亮他們瞎胡鬧，手撕別人家昨剛貼的對聯呢，撕完一家趕緊跑，生怕人家追出來發現。

    聽沈池墨從家出來了，王鵬飛帶著趙文亮還有陳傑趕緊去找沈池墨。

    另外一邊的葉青也聽了消息，順路召集了兩個還在家的夥伴，也往老沈家趕。

    沈池墨和沈清淺出了家門沒多一會兒，就被包圍了。

    沈池墨看著這架勢，明顯的今不打算放過他。

    其實，這些五六歲的男生這種勁頭，沈池墨還是有些理解的，就是要在幼兒園分出勝負，展現自己男子漢的霸氣，贏了的話，太有麵子了。

    可是沈池墨實在沒那個閑心哄他們玩。

    這要是自己比他們大還好些，不定可以武力解決一下問題，現在這幾個都比自己高了大半頭，用武力？自己找罪受。

    “我了，沒興趣加入你們。”沈池墨皺著眉頭，板著一張臉，盡可能出冰冷的話語，可惜，那軟糯糯的聲音，怎聽怎討喜。

    不過王鵬飛他們自然聽不出來，他和葉青一門心思的壯大自己隊伍呢。

    “沈池墨，現在咱們幼兒園的男生就剩下你自己沒選擇隊伍了，這要是打起仗來，你怎辦？”葉青盯著沈池墨，恨不得一把將他拉到自己身邊。

    沈池墨挑挑眉，隊伍？打仗？不愧都是軍區大院的孩子，瞧瞧這話的。

    “葉青，你別跟我搶人，清淺是沈池墨的姐姐，清淺在我們隊伍，沈池墨一定會加入我們！”王鵬飛不甘示弱。

    “姐姐是姐姐，弟弟是弟弟，王鵬飛，你是皮子又緊了吧，過年前那頓打挨的輕了吧。”葉青恨恨地道。

    “葉青，要不是你，我能挨揍嗎？”王鵬飛話就要炸毛。

    沈清淺瞪大眼睛看熱鬧，揮舞著帶著手套的手，“打啊，看誰厲害！”

    沈池墨一陣頭疼，這還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

    可是孩就是孩，沈清淺一喊，王鵬飛和葉青還真就湊到一塊兒打算動手。

    這大過年的，哪兒能讓他們打架？

    沈池墨站在中間大喊一聲，“你們打架我就走！”

    王鵬飛和葉青對視一眼，雖然都往後退了一步，但是明顯誰都不服誰。

    “你們倆想爭勝負，方法有很多，為什非得抓著我不放呢？”沈池墨問道。

    “當然是哪邊人多，哪邊就占上風。”葉青道。

    王鵬飛不想直接承認葉青的對，覺得落了麵子，揚著脖子不吭聲。

    沈池墨轉過頭就看到王鵬飛挎了個背包，好像還挺沉，剛才他動的時候還嘩啦嘩啦響，“你這裝的什？”

    王鵬飛捧起自己的挎包，“這可是我前幾去我姥姥家找那些朋友贏來的戰利品。”著眼睛都跟著發亮。

    葉青撇撇嘴，“什戰利品，不就是玻璃球，好像誰沒有似的。”

    沈清淺一臉好奇，“玻璃球是什？”

    王鵬飛摘了手套，從挎包抓出幾個玻璃球，放在手心，“清淺，就是這個，你看跟花瓣似的，好看又好玩。”

    沈清淺也摘了手套，從王鵬飛手捏起來一個，看著中間的彩色花紋，一臉笑意，“怎玩的？我也要玩！”

    王鵬飛不想拒絕沈清淺，可是又不想放棄沈池墨，一時間有些犯難。

    沈池墨看著那玻璃球想了想，“我也跟你們一起玩，怎樣？”

    王鵬飛和葉青都盯著沈池墨看，要知道，沈池墨可從來沒跟他們一起玩過。

    “不過我是有條件的，咱們事先好。”沈池墨道。

    “你。”王鵬飛趕緊接過話頭。

    “我玩玻璃球可是相當厲害的，你們可以一個個來，誰贏了我，我就加入哪一邊，要是我贏了，以後你們別來纏著我。”沈池墨出條件。

    葉青擦了擦鼻子，“好，就這定了，我玩玻璃球可厲害了，你指定贏不了我。”

    “我可比你厲害，我贏定了！”王鵬飛在彈玻璃球上還沒輸給過什人呢，在他心，沈池墨就是他的人了。

    “我沒玻璃球，你們誰借我一個？”沈池墨問道。

    王鵬飛從自己挎包拿出五個，一股腦塞進沈池墨手，沈池墨得用兩隻手去接，這才沒掉。

    “一個哪夠，我們這多人呢，就是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沈池墨眯著眼睛，將多餘的玻璃球放回王鵬飛挎包，“一個就夠。”

    一群孩子，在大年初一，找了一片沒有車過的地方，準備彈玻璃球。

    “誰先來？”沈池墨捏著手的玻璃球，用手指頭在雪地上挖了個坑，又在距離這個坑大概兩米遠的地方劃了一條線。

    “我來。”沒想到第一個來挑戰的竟然是陳傑。

    “好，開始吧。”

    王鵬飛和葉青他們根本沒想過沈池墨能贏，這個比自己還矮大半頭的不點兒，能贏算怪了。

    沈清淺一看自己弟弟跟別人比賽，哪管跟王鵬飛他們關係好不好的，蹦蹦跳跳大喊，“弟弟，加油，弟弟，加油！”

    沈池墨和陳傑都把手套扔在一旁，聚精會神地盯著地上那個坑。

    倆人先把手的玻璃球彈出來，誰距離那個坑近，誰就先彈。

    陳傑體格健壯，能把沈池墨裝下還有富餘。他用盡全力彈出手的玻璃球，結果大家驚訝的發現，沈池墨好像沒太用力，那玻璃球就停在了比陳傑玻璃球還遠的地方。

    沈池墨從地上站起來，“看來我要贏了。”

    沈池墨走過去，很輕鬆的就把玻璃球彈進坑，然後把玻璃球攥在手，換了個方向，玻璃球朝著陳傑玻璃球的方向滾去，直接打在上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池墨勾了勾嘴角，“這個是我的了，你輸了。”

    陳傑憋得臉通紅，自己還沒開始玩呢，就輸了。

    “你們陳傑不行，還是我們的人來吧。”葉青把他旁邊的張坤推了出去。

    張坤和陳傑一樣，最開始都沒有沈池墨彈得遠，不一樣的是，沈池墨彈進坑，再去彈張坤的玻璃球，明明打上了，那玻璃球卻沒動。

    “哇，沈池墨，這回你可要輸了，玻璃球沒動！”

    葉青幾個高興了，張坤一臉得意。

    沈池墨走過去，對幾個人擺擺手，“你們自己過來看。”

    葉青和王鵬飛他們走過去，之間張坤的玻璃球陷進雪，不用手摳，都拿不下來。

    “張坤，你剛才趁著大家沒注意在玻璃球上踩了一腳，你玩賴。”

    張坤的心思被沈池墨識破，臉憋得通紅。

    王鵬飛他們哈哈大笑，“哈哈哈，葉青，你看看你的人，玩不起就別玩，丟人！”

    葉青也很沒麵子，直接把張坤攆走了。

    緊接著一連幾個，都輸給了沈池墨，王鵬飛和葉青都著急了，搶著要跟沈池墨比。

    沈清淺就高興了，“弟弟最厲害，贏他們！”

    沈池墨看著盯著王鵬飛和葉青看，“你倆一起來。”

    ……赤裸裸的鄙視！不能忍！

    三個玻璃球順著那條線滾出來，毫無懸念的，沈池墨的玻璃球還是距離坑最近。左右兩下，贏了王鵬飛和葉青，倆人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沈池墨打敗了在場六個朋友，捏出最開始借來的玻璃球還給王鵬飛，“還你。”

    王鵬飛沒去接，一臉挫敗。

    其他幾個朋友也都耷拉著腦袋，好像真跟打了敗仗似的。

    “沈池墨，你是怎打的，教教我唄？”葉青湊過來。

    其他朋友聽到葉青這，也抬起腦袋往這邊看。

    “教你們可以，但是咱們剛剛可好了，以後不準纏著我加入你們。”

    幾個朋友連連點頭，看著沈池墨的目光莫名地閃著崇拜的光。

    沈池墨沒管那多，解決了一件朋友之間的大事兒，兜揣著剛剛贏來的玻璃球，抓著沈清淺回了家。

    走到半路，聽到有人喊，“哪個兔崽子撕了我們家的對聯？讓我抓著我不打死你！”

    初二這，程曉艾帶著倆孩子回了娘家，沈池墨和沈清淺又收到了來自太姥姥和姥姥的紅包。

    沈池墨算了一下，這個新年一共收了兩個五十塊，三個二十塊，一共一百六十塊。再加上之前他舅舅捎回來的三百塊，他本來應該有四百六十塊，可惜啊，今年像往年一樣，他媽以替他們保管為由，沒收了他的壓歲錢。

    所以他手能用的還是那三百塊。

    初二晚上吃了晚飯，程曉艾就帶著孩子回了自己家。

    初三上午，程曉艾收拾完東西，就出門了，是約了大學同學一起出去吃飯。

    沈清淺探頭探腦的，發現程曉艾走了，“太爺爺，爺爺，弟弟，我困了，要睡覺。”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不出來。

    沈池墨還琢磨著，他這個姐姐又弄什蛾子呢，她上午哪睡過覺，結果屋一直沒動靜，過了一個多時，沈清淺才把門打開，笑眯眯的。

    沈池墨特意進屋轉了一圈，還別，真沒發現什，就是屋味道不太對，可是一時間又沒想清楚到底是哪的問題。

    中午吃完飯，沈清淺沒像往常一樣帶著沈池墨，而是跟沈河打了個招呼就跑出去了。

    等到沈池墨發現的時候，沈清淺已經跑沒影了，沈池墨怕她又幹什危險的事兒，穿戴好出門去找。

    找了兩處沈清淺總去玩的地方，都沒找到人，沈池墨朝著第三處，那排棗樹奔去。

    老遠的就聽見“砰”、“啪”的聲音，就是那種鞭炮，拆成一個個鞭點燃以後的聲音。

    沈池墨突然心有種不好的預感，沈清淺不會是跟那些孩兒一起放鞭炮吧？萬一傷著可怎辦！

    想到這，沈池墨快跑了兩步，果不其然，一群男孩，唯獨沈清淺一個姑娘，站了一排，手拿著點燃的香，雪插著鞭炮，伸出胳膊，點著了就跑。

    緊接著空中響起鞭炮的聲響，一群孩子蹦蹦跳跳好不歡樂。

    更讓人想不清楚的是，不僅王鵬飛在，葉青他們幾個也在。他們不是不對付？怎放個鞭炮還玩到一塊兒去了？

    “沈清淺！”沈池墨喊了一聲。

    沈清淺轉過頭笑眯眯對沈池墨招手，“弟弟，來放鞭炮。”完伸出手，上麵就剩下兩個了。

    沈池墨看著滿地的崩飛的紅紙，這些孩子殺傷力夠巨大，這是放了差不多兩百了。

    “爺爺叫咱們回家。”沈池墨想先把沈清淺哄回去。

    如果他沒猜錯，沈清淺把自己關在屋子，一定是跟誰學的拆這些鞭炮，真是變著花樣的淘啊，頭疼。

    “沈池墨，我們就剩這點兒了，放完就都回家。”王鵬飛手就剩下一個，其他朋友也是一個兩個的，都不多了。

    看著沈池墨一直皺著眉頭，王鵬飛試探性地，“要不這個給你，我們都玩好一會兒了。”

    沈池墨搖搖頭，“不用。”

    王鵬飛聽沈池墨不用，高興了，他還沒玩夠呢。

    沈池墨還沒拉走沈清淺，就聽到耳邊接連幾個鞭炮聲響。

    “哦，放完了，回家嘍！”

    幾個孩兒話音剛落，就聽到棗樹那頭傳來狗叫聲。

    在場的朋友瞪圓了眼睛往那邊看，隻見一全身黝黑的大狗，瘋了一樣的往這邊跑。

    朋友們嚇壞了，開始捂著腦袋尖叫四下逃竄。

    沈池墨也是驚得夠嗆，這狗身上有鞭炮上的紅紙，應該是剛剛被鞭炮炸到了，所以一時間發瘋。

    呲著牙，衝著他們狂奔，這些孩兒都不大，很可能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