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歌還不想回宮,應該有十沒有回過堇色苑了吧,她自然還是回去看看才好。
從淩波街的道回去的時候,她想起之前她心翼翼地兜兜轉轉,就為了掩蓋身份,沒想到造化弄人,慕容傾根本不給她機會。
白日的堇色苑哪怕是開著門,也沒有多少人。因為是從淩波街穿過來,隻能從後院進去,一眼瞧見了被逗弄的阿笙。
十日不見,阿笙沒有半分消瘦。它畢竟是一匹難得的好馬,在紅柚眼中象征著錢財,一旦堇色苑資金周轉不開,阿笙就成了救命之財,紅柚自然不會虧待它。不過此刻逗弄它的人倒是陌生至極。
瘦弱的白衣公子,拿著的米草是馬兒最愛的一種草,但因為數量不多,並且看那嫩綠色的葉尖,怕是最頂尖的,也就是宮廷的馬兒專用的。看起來阿笙並不想吃那米草,頭偏到了一旁。
“這可是米草,你真的不吃嗎?”
“吃嘛吃嘛,真的,這個米草可是宮馬兒才吃的。”
阿笙聽不過這個人的叨叨念念,鼻子呼出一口氣,吹得白衣公子放在它麵前的米草一蕩。
“喂!你又不是牛,你幹嘛呼氣!”白衣公子明顯沒有生氣,又把米草湊過去,“你真的不吃米草?那你要吃什?”
阿笙看見了一旁看戲的蘇朝歌,眸子驚喜地亮了起來,前蹄激動地揚了起來。背對蘇朝歌的白衣公子看到阿笙熱情的模樣,以為阿笙終於想明白了,整個人高興的比了個耶!
“來來來,快吃吧!”
蘇朝歌看著白衣公子自戀的模樣,實在有些尷尬,卻莫名其妙地咳嗽了兩聲,“它不吃米草。”
忽然聽見其他人的聲音,白衣公子的身體明顯一頓,慢吞吞的轉過身。
他在心中祈禱,那人肯定沒有看見,更沒有聽見他在這同一匹馬兒的話!
再想想阿笙的反應,白衣公子愁眉苦臉,不敢相信事情和他想象的一樣。
蘇朝歌繼續道,“它看到我了。”
阿笙還迎合她的話,直接從一旁擦過白衣公子手上的米草,踱步向她,雖然隻是有些見著主人高興的模樣,但白衣公子總覺得這馬是在嘲諷他!
嘶——真丟人!
蘇朝歌摸了摸阿笙的毛,“你胖了。”
阿笙一向很有靈性,聞言,剛才還溫順趴在她手下的腦袋就抬了起來,不滿地對著她的掌心拱了拱。
手上的米草還有點飄忽,白衣公子看著這匹馬,恩,溫順得不像話。
他很是尷尬,自己那般對一匹馬,還被馬嘲笑了,還被一個姑娘瞧見了,還被一個有可能是馬兒的主人的姑娘瞧見了。
北盛清了清嗓子,他的臉皮會在乎這點尷尬嗎?
不會!
“姑娘是這匹馬兒的主人嗎?”
“恩,你可以叫它阿笙。”蘇朝歌走到一旁,熟悉的找到位置拿了點馬豆出來,遞到阿笙的麵前,“它身子烈,吃不得米草這種帶了寒性的食物。”
剛才的尷尬煙消雲散,眼前的姑娘之前雖然讓他有些尷尬,但短暫的交流下,給人很溫和的感受,他眼睛灼灼地盯著正在吃馬豆的阿笙,“果然是烈焰嗎?”完還繞著阿笙打量,一邊點頭一邊嘖嘖讚歎。
“恩?你公子知道烈焰?”
“三年前,月嵐森林出現了烈焰的事情我怎會不知道?當初遠遠地瞧上了一眼,但是我記性可不差,哼,本公子咳咳詢著烈焰的氣息走到了這。”
循著烈焰的氣息?蘇朝歌心有數,也不拆穿這白衣公子的法,來堇色苑,是為了烈焰?
北盛猛地抬頭看向蘇朝歌,眼盡是熱切,“它是烈焰沒錯,你就是當初騎走烈焰的月仙?”
聽到這個稱呼蘇朝歌沒了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月仙並不是她多美,所以她高興不起來。那日她找到阿笙,騎著阿笙出月嵐森林,當時背後的人追不上騎著烈焰的她,就在背後大呼大叫。
彼時夜深,月亮正高高懸掛,一出月嵐森林,沒了樹葉的遮擋,月光照在她身上,一頭柔順的墨發隨風揚起,在月光下瑩瑩閃光,甚至比烈焰紅色的鬃毛也更顯眼。
為了找尋她的行蹤,那些人就給她取了個月仙,是月仙的頭發在月光下隱隱發亮。
拜托!那是她在月嵐森林呆了好些時間,沒洗頭好嗎?
蘇朝歌想起這段經曆就很難受,臉色就越發不對勁,別開頭,“是我騎走的烈焰。”
聽到她承認自己的身份,北盛熱切的眼神一瞬間就亮了,毫無征兆地扯上了蘇朝歌的手袖,“姑娘可否告知我姓名?”
“怎?要去散布我的消息?”
“三年過去了,其實大家都知道烈焰早已認主。”北盛鬆開扯著蘇朝歌的手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放心,我隻是單純的問問。”
蘇朝歌挑了挑眉,並不打算回答,就那樣看著阿笙吃食。
“姑娘?”北盛向來很會為自己找理由,不會讓自己處在尷尬的境地,“姑娘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強求的。”
身後來了一人,忍不住撲哧地笑出了聲。
“她叫朝歌,蘇朝歌。”
其人雙手抱胸,擒著一抹曖昧的笑容,漂亮嫵媚的樣子,赫然正是紅柚。
北盛顯然認得紅柚,聽見紅柚話點了點頭就道,“朝歌,蘇朝歌,可真是好名字。”
蘇朝歌嘴角一抽,沒有理會他的話,指著北盛,“他是誰?”
“堇色苑的客人。”紅柚笑得嫵媚,眉間一挑,“你作為堇色苑的人,得好好對待我的客人。”
蘇朝歌看向白衣公子,過分白皙的麵孔,瘦弱的身子白日逛堇色苑北盛看她越來越奇怪的眼神,眉心一跳,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大抵不是什好事。
“你這樣的人進了堇色苑還有閑情逗馬?”
北盛一愣,“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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