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以沫看著蘇朝歌的臉,心底的溫柔都快從眼溢出來。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朝歌的時候。
父親書凜那個時候還是右相,心翼翼的抱著一個嬰兒從書房走出來。
那樣子,像極了抱著一個稀世珍寶。
書凜在書以沫的印象中,是一個不苟言笑,嚴肅,不近人情的父親。
可是那,他看見了不一樣的書凜。
怎樣的書凜呢?
帶著笑,隔很遠都能瞧見他眼的溫柔的書凜。
那一刻,他就在想,書凜不是不溫柔,隻是他和書青青都不是他愛的,所以才不溫柔。
後來發生的一切都證明了他的預感。
書凜大肆找奶娘,書府的奶娘不夠好,不配給他的女兒做奶娘。
書以沫的母親氣得大吼大叫,將書府鬧得翻地覆,自己的丈夫忽然多了一個女兒,她怎不忌諱!
這個女兒,還是那個人的女兒!
每次看見書凜眼中的寵溺,書以沫都看見自己的母親氣得揪緊了手中的秀怕,眼底的狠毒,書以沫看得真真切切。
後來,書凜找到了西岑,從宮要了瑤光的奶娘過來。
不知道書凜付出了什代價,朝歌也算是和西荊公主通吃一奶了。
書凜將朝歌保護得極好,從那以後,大約有兩個月書以沫都沒再見過那個嬰孩。
可是那個嬰孩存在的氣息一直流淌在書府。
書府不再有過於香的花朵,怕孩子聞了不舒服。
書府不再有多餘喧鬧的活動,怕孩子受了驚嚇。
書府的人路過嬰孩的房間必須要輕手輕腳,門外隻能有撥浪鼓的聲音。
書以沫見證了書府的所有變化,心倒是沒有自己母親的那種嫉恨,畢竟西荊文化擺在這,男人有其他女人,在書以沫看來,再正常不過。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書凜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他太優秀,值得擁有更多的妻妾,隻是因為,他母親,不是他愛的人。
那時候的他不懂這些,對那個嬰孩除了驚訝,還有好奇。
那書府的人都出去了,書以沫溜到朝歌的房間,想去看一看,書凜格外對待的人,是怎樣一個孩子。
的身子,躺在搖曳的框架中,見到書以沫,圓滾滾的雙眼迸發出一種驚喜的東西,肥短肥短的手伸了過來。
書以沫不理解她要做什,慌張的退了一步。
“抱——”
那是朝歌的第一個字。
“抱——”
直到朝歌又了一遍,那略帶哭腔的聲音驚醒了書以沫,他驚奇的看著朝歌。
自己雖然不懂,可是麵前的孩子不過五六個月,這是會話了?
那張圓滾滾的臉蛋柔嫩得像是初生的荷花,被喂得一截一截的手臂神了過來,整個人雖然有些胖乎乎的,可是比書府最好看的壁畫還要精致。
他怯生生的向前走了一步,溫柔的伸手抱起的孩子,眼角帶了些許濕潤的孩子。
朝歌的唇揚起,綻開一抹笑,“好——看——”
是在書以沫好看。
書以沫心的溫柔化作了一灘水,這個孩子,五六個月就會話的孩子,真好。
那時候的他就在想,好看嗎?可是你更好看啊。
那時候的他還知道,他這一生,或許都會為了這樣一個人奔走。
跌跌撞撞,不知歸途。
書凜一回來就看見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溫暖。
書以沫看過去,隻看見了書凜眼中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父親。”
書凜點了點頭,走到他麵前,低頭看著孩子笑了,是書以沫從未看見過的笑。
然後同他,“這是朝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