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佞醫

    從李老夫人的院子出來不要沿原路走，向左邊繞個大彎，過了海棠樹林，再沿著牆邊廂房的甬道往前走，也就是宅子正西的方向，有一片竹林，竹林之前就是李迅通所住的地方了。

    建在石子路邊，沒有院子，廂房有四間、

    嬋放眼望過去：“姐，咱們好像沒過橋啊，那姑奶奶怎從橋上走的？”

    李若拙道：“因為這個是遠路吧。”李老夫人的院子在這廂房之後，兩條路都能到。

    李若拙領著嬋走到廂房正前方。

    廂房窗下種了不知名的花卉，已經是秋，葉子都黃了，通往正房的路是能容兩人的夾道，右手邊有一座一人高的甲山。

    整體的環境很素然，當然，也就不可能奢華。

    李若拙和嬋正好走在夾道上，忽聽東稍間傳來聲聲尖叫，像獸吟，像禽泣，讓人聽著渾身不舒服。

    嬋打了個哆嗦：“姐，這是什聲音啊？”

    李若拙見簷下沒人，看著東稍間虛掩的房門：“過去看看。”

    正廂房，李迅通頭上敷著浸透白酒的毛巾，躺在窗下木炕上。

    老夫人就坐在她腳下的引枕上，聽見聲音，李迅通要跑起來。

    老夫人道：“你都這樣了還起來什？”叫著鳶鳥：“去看看表少爺怎了？”

    顯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叫聲是瘋子羅晨宇發出來的。

    大家習以為常，他可能是餓了，可能是要水，也可能是要抱女人。

    鳶鳥了聲是。

    走出門口一瞧，簷下一個人都沒有，嘴上嘀嘀咕咕道：“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野去了。”沿著屋簷下走向西邊罩房，趴在窗前一看；“夢落，表少爺叫呢，你聽不見？”

    屋回了一個怯怯的聲音；“奴婢在給姑奶奶描樣子，沒聽見。”

    “沒聽見？你是不願意伺候表少爺吧？還不快點出來……”

    這邊動靜不大，正屋聽不見。

    不過老夫人還是看見鳶鳥從窗下過去了，方向不對。

    她回過頭看著女兒：“怎鳶鳥不去看晨宇？她幹什去了？”

    李迅通臉上有些尬尷：“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晨宇什樣子，他力氣又大，丫鬟們掙脫不開他，鳶鳥心高氣傲，怎肯伺候晨宇？”

    老夫人沉思一會。

    過後歎息道：“我本還打算把鳶鳥抬給晨宇做個正房太太，最好能生個兒子，看來人家還看不上。”

    誰願意委身傻子啊？

    李迅通道：“是我們晨宇對不住人家。”

    老太太嗤笑一聲：“看你這不中用的樣子，難怪淋個雨就會生病，晨宇再不好，那也是少爺，不願意嫁到年齡就打發出去，看嫁個不傻的廝她們是不是就美了。”

    “也不全是，夢落是照顧晨宇最多的，也就……總之是不能委屈她了。”

    “那個啊？瓜子臉的那個吧？”老太太想了想低下聲去：“雖不及鴛鳥大方，倒像是個能生兒子的模樣，她要是能給晨宇生個一兒半女，我立即就抬她做太太。”

    李迅通剛要什，忽聽外麵一陣尖叫：“打人了，打了了，姐打人了。”

    老太太抬眼看著窗外：“怎是姐打人了？”

    是啊，不應該是晨宇打人嗎？

    李迅通也掙紮著坐起：“不行，我得去看看。”

    正著，鳶鳥跑進屋，一臉急切：“老夫人，姑奶奶，阿拙姐不知道怎跑進表少爺房去了，把表少爺給打了。”

    李迅通一臉心疼的模樣：“打哪了？打壞了嗎？”

    李老夫人道：“你們是怎看屋子的？什時候進去的都不知道，還不把阿拙帶過來，她幹什打晨宇？”

    外麵傳來羅晨宇狼哭鬼嚎的叫聲。